兒啊。您非但不嫌我,還把我視為己出,跟親兒子一樣。教我本事,養我長大,給我娶親。”
“這麼些年,我一直在責怪自己,我不知道您在不在怪我,您應該是怪的,也應該是不怪的。我那師弟何向東也是孤兒,也流浪街頭,也是您給他撿了回去,跟我何其相似啊。師父啊,您是想起我了嗎?”
錢國生流著眼淚,泣不成聲,許久之後,眼淚稍停,他顫聲道:“少年心性,功名利祿,年少無知,自以為是。我是以為能幫您,可也的確被名利迷了眼睛,我錯了師父,我錯了。國生錯了啊……師父啊……國生錯了啊。”
……
陶秘書早已不忍再看,早就躲到一旁。
一陣微風出來,吹起了地上的幾張紙錢,飄到了方文岐的墓碑前,吹在了方文岐那張帶著微笑的照片前。
也吹起了墳前燃著的香,幾縷薄煙被微風吹到攏在了錢國生身上,攏在了痛哭流泣的錢國生身上,攏在了痛哭流泣悔不當初的錢國生身上。
第六百九十三章 相聲界的富連成
2005年,這是向文社走紅後蓬勃發展的一年,年初方文岐的告別演出,造成了很大轟動,成為了文藝界的一件盛事。
這場演出非常成功,不是說賺了多少錢,而是說每個人都覺得值了。是的,值了,這兩個字是對一個藝人這一生最好的評價。
馬三爺曾在他的告別演出上問他值嗎,觀眾說值;方文岐也在他的告別演出上問過他值嗎,觀眾也說值。
這是蓋棺定論,這種蓋棺定論對一個藝人來說比任何官方業內同行給的評價都更為權威。
藝人奮鬥一生,為藝術奉獻了一生,為觀眾奉獻了一生。臨了,觀眾說值了,這個藝人值得他們來看來捧,他們不悔,他們樂意,這就足夠了。
送走師父之後,何向東也沒有跟錢國生聯絡過,師父已經原諒他了,何向東也對他怪不起來。
畢竟是長大了,不像是九歲時候那樣懵懂衝動了,或許只有長大了之後才會知道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
何向東不怪錢國生,卻也對他心生不起什麼好感來。這麼多年他們也就是當年見過一次而已,雖說是師兄弟,可卻比陌生人更為生分。
想來錢國生也是如此感受吧,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只關心向文社的動向,卻並不加以干涉,只是冷眼旁觀。
或許這才是他們師兄弟最好的相處方式。
……
向文社分社開張了,就在大柵欄,就在德慶樓裡。德慶樓是一家老戲班,也是小劇場,坐滿了大概也就二百來人的樣子吧。
以前這臺上是唱戲的,現在偶爾也唱,只是不賣票。劇場是在裡頭,外面是一條狹小的走廊,這走廊裡擺滿了各種茶具,這家園子主要還是靠著這生意才維持下去的。
何向東經過多番思量,還是決定把向文社分社選在了這裡,大柵欄是在二環裡,離著**廣場也就幾百米的樣子,這裡遊人如織,寸土寸金。
而且北京市政府保護的很好,這條商業街非常有古典氣息,一條兩三百米的街道上佇立著多家百年老店,如同仁堂、內聯升、瑞蚨祥、東來順等等,旁邊就是全聚德和便宜坊。
大柵欄街上也有不少店鋪的夥計穿著大褂,手上拿著快板,打著快板,嘴裡說著幾句喜慶的話,好迎客人進去用餐。
這裡傳統文化氣息非常濃厚,再加上客流量很大,太適合向文社的發展了。
當年的何向東就想把向文社辦在這裡,只是那時候沒錢,他可租不起這地方。
現在不一樣了,何大老闆也財大氣粗了,一口氣就跟德慶樓簽了五年合同,包了德慶樓五年。
接下來向文社的演員骨幹們也分了一批過來,管洪年後也正式過來了,天津的蘇生德和蔡生意師兄弟也來了,再從天橋向文社調幾個人手過來,這班子也就能湊起來了。
現在何向東的徒弟陳博也能上場說相聲了,再磨礪兩年就應該能說的很不錯了。小五現在也能在臺上唱小段兒了,再過些時日,應該也能正式上臺演出了。
小四還在讀書,何向東也不指著他現在就能上臺什麼的,先讓這孩子把學業完成好才是正經的。
至於高剛龍,哦,現在應該叫他高有成了。拜師那天,何向東給他賜了藝名。這孩子來向文社已經兩年了。
跟他一起來的陳博都已經能上場說相聲了,可是他卻連上場唱個小曲都還不行。
這小子也挺急躁的,主要是受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