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神告訴她,女樂手的身分便是他方才提過的大嫂的妹妹。
一個眼神就能參透的情緒與超越語言的默契,讓她再次覺得自己已經一腳踏進瘋狂邊緣,否則怎麼會因為如此便覺胃的痛楚瞬間消逝?
“琛,你在看什麼?”女樂手轉頭,想要順著他的視線看看他在看什麼。
簡士琛收回視線,低頭朝她一笑,“沒什麼,你等等想去哪裡?”
“我想喝點灑,你有推薦的夜店嗎?”
“可是明天你就要上臺演奏,喝酒好嗎?”簡士琛不無顧慮的問。
“我的酒量很好,不信,等等拚酒啊!”女樂手幾乎整個人掛在他瘦長的身體上。
尹朔唯不禁懷疑,簡士琛回家,也許得找推拿師幫忙推拿因為提掛“重物”而造成的運動傷害。
她真的不懂,那女的沒腳嗎?這樣掛著走路會好走嗎?也不想想簡士琛搞不好比她還纖弱,萬一他因為這樣受傷,她賠得起嗎?
“尹朔唯,你在想什麼?”察覺到自己起伏劇烈的怪異心緒,她搖搖頭,大力拍了下臉頰,“清醒點,尹朔唯。”
是啊!清醒點,再不清醒,恐怕就得去精神病院排病床,入院病因是:戀愛適應不良症。
為了這種事情進精神病院是很丟臉的,她可不想被親友笑掉大牙。
“所以清酲一點,那沒什麼。”她自言自語,要自己牢牢記得,學長只是學長,不會再有其他的稱呼。
她也明白,這只是自欺欺人,但也只能如此苟延殘喘的掙扎了。
第5章(1)
事情發生時,尹朔唯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愣愣的看著那個大吼大叫的人,好一會兒才認出他是指揮助理。
認出人沒用,她的耳朵鬧烘烘的,根本聽不見他在吼什麼。
她模糊的視界裡,簡士琛放大的臉是唯一清晰可見的,奇異的是,他的聲音不大,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讓我來。”
她胡亂的點頭,搖搖晃晃的起身。
林清江趕緊扶住她,深怕她站不穩,跌倒地上。
指揮助理還在大吼。
簡士琛接手控音,很快的,騷動結束了。
方才在臺上怒罵的指揮回頭,看了眼主控室,鎮定自若的繼續指揮。
主控室卻亂成一團。
“是誰下令要鋼琴的聲音推大的?”這話不是他們自己人問出來的,反倒是負責視訊工程的人率先開炮。
—陣靜默。
“是我。”
所有的人轉頭,看向一旁的公關。
接收到眾人不善的目光,公關立刻為自己辯解,“我是看指揮的意思似乎是……”
指揮助理冷冷的看著他,意思很明顯:你當我死了?
“那朔唯會聽錯也很正常。”
因為公關跟指揮助理站在同一邊,節目在RUN的時候,有時侯很難分辨指令到底是誰發出的,通常下指令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指揮助理,除非像今天的公關這麼多嘴,再加上從開演前就諸事不順,大概除了觀眾還能抱持愉悅的心情進場之外,其他人全都苦著一張臉硬幹。
即使責任釐清,但方才的失誤已經不能重來,他們音響控管在觀眾心裡必定黑了八成。
怎麼也沒想到,出錯的不是前一天彩排得七零八落,指揮罵到臭頭的樂團,反而是這些早早進場準備的音響控管人員。
今天原本就諸事不順,六點的通告,負責開場的樂手還有人六點半才到——就是那個不記譜的鋼琴手,簡士琛的大嫂的妹妹。六點半觀眾進場時,還有人在臺上調音,七點開始表演,結果鋼琴手竟然在六點五十五分時要求為她的鋼琴加麥克風。
出錯的就是那支麥克風,因為多了它,使得聲音的平衡受到影響,而尹朔唯又在聽錯指令的情況下,將麥克風的音量調大,破壞了舞臺上悅耳動聽的樂音的平衡。
在場的人,不管是聽眾還是指揮,尤其是指揮,因為這個緣故,根本無法聽清楚樂團的演奏,他才會中斷演奏,當場發脾氣。
當然,即使源頭是那支麥克風,可是會出現這樣的錯誤,跟場地和很多因素有關係,最重要的因素還是在她身上,是她心不在焉,導致聽錯指令。
尹朔唯抹了抹臉,仍感覺到指尖末梢無力的冰冷掌控著她的情緒。
蠢死了!真的是蠢死了!蠢蠢蠢蠢蠢蠢蠢……
臉頰上的冰涼喚回她陷入自我譴責的心神,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