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全,等我通知。”
勞安又留下自己的號碼,然後,他走回去把自己的車開出來,給了這對男女,又開著他們的車,回了警局。
勞安來到指揮中心,檢視案情進展,和他猜測的一樣,全縣城的‘天眼’竟然都沒有追蹤到那一輛麵包車行蹤,這很不正常,或則說,根本不可能。
勞安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默默的走回辦公室,他坐在電腦前,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雪茄,他想了很多,心裡面特別難受,彷彿之前自己心裡那套完整的世界觀,在瞬間,整個都轟塌了。
叮鈴鈴。
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起,把勞安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他接了起來,裡面是上司的聲音,依舊那麼虛偽。
“勞安,聽說你剛才在街上救了一對男女,他們在什麼地方?趕快轉移到警局,否則還會有危險。”
勞安淡淡的回答:“不必了,我已經讓他們走了。”
“你怎麼可以輕易讓他們離開,街上槍案,他們肯定和惡勢力有著恩怨,不問清楚就是對他們的不負責!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為什麼他們的車子會開到公安局?是不是你和他們換了車子?”
勞安看了下表,現在,他們應該已經遵從自己的吩咐,到了那個地方,那裡沒有‘天眼’不可能被發現。
勞安平靜的回答:“沒錯,我擔心他們的車子開在路上會遭到新一輪報復,所以換了車輛。”
“你…”
上司生氣的講不出話,他沉默了片刻,說:“好,很好,你做的不錯。”
這次通話,令勞安心裡的猜測更加落實,他也更加心痛,只是,令他徹底爆發的,是之後的事情。
兩天後,勞安的孩子過生日,他特意請假,那天帶著兒子去遊樂園玩,本來該他早上開車,但他臨時肚子痛,跑到廁所去蹲坑,把鑰匙給妻子,讓他們去車上等著,冬天開車的時候許多司機喜歡熱一下車,勞安也有這個習慣,妻子想節省時間,坐在駕駛位置後就扭動了鑰匙。
結果,車子剛剛啟動,就發出了‘轟’的聲響,勞安妻子和孩子們都不知道咋回事,就被一片火海包裹,粉身碎骨。
勞安嚇了一跳,立刻穿上褲子跑出屋檢視,早沒可能救回妻子,孩子,只有滿地的碎屑,還有燃燒著的汽車殘殼。
勞安跪在地上,半晌都流不出眼淚,作為死神首領,作為公安局局長,他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沒多久,警局的人趕了過來,警察們把勞安拉了起來,詢問情況,可勞安卻彷彿傻了一般,對什麼都表現的很麻木,他雙目呆滯,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令人惋惜。
畢竟,他曾經是一名優秀的警察,一名優秀的領袖啊!
上司對勞安進行了慰問,市長,省長,都親自來參加了勞安家人的婚禮,勞安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葬禮上,勞安默默獻上了一束鮮花,他跪在家人墓碑前,久久不肯起來,幾名警察想去拉他,卻被上司攔住。
“他一家人都沒了,就剩自己,我能明白那種痛苦,讓他自己靜一靜吧。”
人們逐漸散去,只有勞安仍舊跪在墓碑前,太陽落在了西邊,月亮升起,黑夜籠罩著這片墳場,勞安依舊跪著,未動分毫,彷彿一座石化了的雕像。
夜深人靜的時候,勞安忽然抖了下,這麼多天都沒有哭的他,流下了兩行濁淚,他抽泣了下。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是我瞎了眼…全是我的錯…”
勞安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他終於不再自欺欺人了,德拉,那些死去的死神隊員,幾名記者,包括自己的家人,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精力,自己的一切!原來,都不是為了這個國家,更不是為了人民!
全都是利益。
全都是他媽的為了那些權貴們的利益!
在這些權貴眼裡,只有利益,凡是阻擋他們獲取利益的人,無論是誰,都要剷除,而且絕不手軟。
“如果他們衝著我來,我或許還會對他們抱有希望,或許還會繼續隱忍,只是,每個人都有底線。”
“而他們…”
“越線了…”
勞安把鋒利的匕首首段刺入了自己的眼珠之內。
“是我瞎了眼,為這樣的權貴賣命,這眼珠,我要它何用?嗯?我要它何用?哈哈哈哈哈哈。”
勞安發出了瘋狂的笑聲,他握著匕首,在自己眼珠上劃出了狠狠的一刀,鮮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