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辦法跟萌萌生氣,因為一跟她生氣,她的眼淚就會撲簌簌的落下,保證哭到讓人覺得是自己不對,做錯事了。
唉,女孩子柔一點、嬌一點、愛哭一點就是有這個好處。像她就是太強悍了,做不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使嬌手段,所以凡事都得親力親為,連個報告都沒人要借她抄。
天老爺,這會兒萌萌還在電話那頭拚命地跟她道歉。
關亞詢無聊地打了個大呵欠。
鄭萌萌聽到了,眼淚開始一顆顆的掉,而且哭聲還有愈來愈大的傾向。
我的媽——
“萌萌,你別哭呀,我又沒怪你。”
“可是……可是你好凶……”鄭萌萌嚶嚶啜泣的說。
關亞詢更是敗給她了。
怎麼,她這個被吵醒、沒得睡的人,難不成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好吧,她認了。
“我沒生你的氣。”她有些無力地說著違心之論,然後嘆了口氣,直截了當的詢問的意圖。“萌萌,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我的報告沒帶出來。”
換言之就是要她幫她拿去學校。
他媽的,要是她有那個閒工夫去學校,她就會自個拿報告去交,何必拜託萌萌?
這會兒倒好了,大小姐把她的報告帶去學校,卻忘了帶自己的,還反過來要她拿去!
關亞詢乾笑兩聲,她愈想愈火大,因此沒有說話。
“亞詢,你是不是在生氣?”像小貓似的怯怯嗓音再度響起。
她關亞詢又不是跟老天爺借膽子,敢跟愛哭的鄭萌萌小姐說,她的確是在生氣。
哀怨地嘆口氣,她昧著良心說話。“不,我沒有在生你的氣。你的報告放在哪,我幫你送去。”
看來,她今天是別想好好的睡個覺了。
關亞詢換了簡便的牛仔套裝,背起帆布包,匆匆忙忙的跑下樓。
她就住在鄭萌萌的樓上,她們倆是同學,也是房客跟房東的關係。
鄭萌萌是個千金大小姐,老家在臺南,是當地的望族;三年前,她考上T大,鄭爸爸立刻在臺北置產,給他的寶貝女兒安個窩。
而鄭媽媽怕她一個人住,沒人陪伴不安全,所以努力地幫她找個室友。
這室友既要生活單純,又要女兒喜歡。
當鄭家在調查她的身世時,關亞詢真的有種錯覺,以為自己不是要租房子,而是要娶他們鄭家的女兒。
這幢大宅子就只有她們兩個人住,一來是鄭家也不差這個房租,二來是除了她之外,鄭萌萌根本不喜歡別的女生……呃,這樣說也不對,應該說除了她之外,鄭萌萌沒別的女性朋友。
她的人緣很差,因為她是有錢又貌美的富家千金,班上的女生跟她站在一起,猶如天壤之別。
這樣的身世背景、花容月貌,想找得到朋友還真是奇蹟。
而關亞詢不是奇蹟,只是恰好不那麼介意有個美人當朋友,又恰好急需一個安身立命之地。
她是個在育幼院長大的孩子,從小就有省一分錢即是攢一分錢的節儉美德,剛好鄭萌萌能提供她住的地方,而且房租又低廉,於是乎她就這麼順理成章地當起她最要好的朋友。
有人說,她是在利用萌萌,但她一點也不在意,反正萌萌本人都不在乎被她利用,那她管旁人的異樣眼光做啥?
站在僅剩的五個階梯上,關亞詢縱身一跳,平安落地,接著像只羚羊似的跑到鄭萌萌的房間,霍地將門開啟。
可是頃刻間她不禁傻了。
房裡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正在做愛做的事。
要是在平時,她鐵定會面不改色的離開,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但那個男的……
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好看到沒天理的長相,分明就是那個鄭萌萌成天掛在嘴上,說是天下第一大好男人的男友蔣牧淮。
他媽的,他哪是什麼好男人,他早就有老婆了,而且是個連開房間的費用都不願意花的噁心傢伙!
關亞詢怒氣衝衝的衝進房裡。
蔣牧淮早看到她了,但仍繼續做他的事,一雙眼卻邪氣的看向她。
他的目光帶著挑釁,很訝異這個小女生見到男歡女愛的場面竟然面不改色,還大咧咧的朝他走來。
他的眉宇染上了笑意。
關亞詢只覺得他很不要臉。
她“生目瞅”不曾看過還有人沒品到這種地步,偷腥竟偷到女朋友的床上,他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