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曉曉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然後手裡的水杯直直的掉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離婚吧,葉敬誠。”
呆愣的看著就在自己面前的林曉曉,發現她臉上的笑容早已被掩去,只剩下一望無際的淡然。
怔愣了兩秒後,葉敬誠急忙低下身子去撿地上玻璃碎片,彷彿這才意識到自己打碎了杯子,想要去補救。
“我們去離婚吧,葉敬誠。”
當淡淡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葉敬誠伸出去的手指頓時停了下拉,一抹刺痛立刻劃破指尖,血紅色的血液很快低落在玻璃碎片上,而他卻依舊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絲毫的反應。
血液一點一點在地上化開,暈成一片,而林曉曉始終目視著葉敬誠之前站過的前方,沒有低頭,更沒有關心。
手一點點的收緊,直到緊握成拳,血液從指縫中流淌,葉敬誠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平視著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林曉曉,眼神冷冽的問到:“為什麼?”
“你知道原因的。”
面對葉敬誠的質問,林曉曉勇敢的回視著他,眼中透著坦然的堅定。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呢。”
“不,你知道的。”
聽著林曉曉毫不猶豫的堅定回答,葉敬誠很想嘲笑自己,但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正如林曉曉所說的那樣,他一直都知道原因,他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只是,有些時候知道和接受是兩回事,他早該預料到的,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去接受,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你就那麼自信我會答應離婚?”
葉敬誠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但在他心裡隱隱的害怕著林曉曉的自信,彷彿自己真的會如她堅信的那樣,同意離婚。
“是,我相信你會答應的。”
一如既往的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彷彿她比葉敬誠自己還要了解他一樣,他很想嘲笑她的自信,但心裡卻比誰都知道,她這樣自信是有原因的,因為是自己給了她自信的能力。
“呵呵,林曉曉,我是該說你自信過頭呢,還是該說你懵懂無知,我從來沒說過,我會答應離婚。”
“不,你會答應離婚的,因為你愛我,所以你會答應的。”
聽著林曉曉說自己愛她,葉敬誠真的恨不得掐死她,但他知道自己不捨得,不捨得少她一分一毫,即使她這樣決絕的要離開自己,他也不會傷她分毫,這就是林曉曉自信的來源,來源自己對她的愛,她比誰都清楚自己愛她,所以才會這麼的死無亟待。
“不,你錯了,我是愛你,但我絕不會離婚。”
這句話葉敬誠說的格外的肯定,與其說是說給林曉曉聽的,還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在警告自己不可以答應離婚。
手裡的血液已經乾涸,可拳頭依舊沒有放開,葉敬誠說完後,便轉身離去,他不想給自己動搖的機會,更不想林曉曉真的離開自己,只是他高估了自己堅定,同樣也低估了林曉曉的決絕。
“你會答應離婚的,因為你不想死,不想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所以你會答應的。”
林曉曉的聲音依舊的平淡,眼中同樣也沒有任何波瀾,可卻才讓葉敬誠高大的身軀位置顫抖,生生的停下離開的腳步,離不去更回不了頭。
這是林曉曉想到的最壞的結果,以他的愛來阻止他的禁錮,以他的愛來宣洩自己的任性,以他的愛來傷害他自己。
以前,林曉曉從未想過要用這樣的方式結束,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種痛苦,她不想葉敬誠被自己的愛所傷,但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再堅持下去的理由,所以她才會選擇這樣決絕殘忍的方式,傷害他的同時,也在傷害自己,他有多痛自己就會有多痛。
兩人就這樣站著,誰也不再說話,而地上那攤無人問津的乾涸血跡,彷彿正在揭示著這一刻的悲傷,證明著他們內心的荒涼。
對於林曉曉如此肯定的話語,葉敬誠無從回答,因為這一次林曉曉賭對了,他不想看到她死,更不想看到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因為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不想在經歷第二次。
抬起腳步,大步走進書房,在他離開的那一刻,葉敬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他需要時間,來緩解這股衝擊,來緩解內心的躁動不安。
看了看已經關上的房門,林曉曉低頭看向地上的那攤血跡,嘴角劃過不置一詞的笑容,帶著傷心,帶著決然,更帶著落寞,卻唯獨沒有心疼關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