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學生,不可能讓你教學相長的。”
晨光被她戳痛了傷口。“欸,你有職業歧視喔!”
“人要放在適當的位子才能光華畢露嘛!讓畢卡索來教那群小朋友,教到吐血也教不出一朵花來!”
晨光深深吸了一口氣,在今天這種令人沮喪的狀況下,更讓他無話可反駁。
“我剛才在門口看見你跟裡面的家長爭執,我是看不下去了,才到外面來等你。”孟芹不確定這麼說是不是會讓他下不了臺,只是這麼多年的同學了,她真不願意見到他的才華在流逝的歲月中,一點一滴的風化消失。
“朱世驊給我介紹了一個唱片公司的案子,我想……”晨光晃晃這份簡章,連上面的字都看不懂,還談什麼參賽呢
“時間充裕得很,這是明年秋天的事,你慢慢準備,一天畫一筆都來得及!”孟芹的語氣聽起來像個推銷員。
晨光莫可奈何的笑笑,心底其實很質疑自己的實力是否能夠參加這個比賽。一直以來,他都以紮實的面貌出現在同學之間,在口碑上,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實力派,但沉默了這些年,他仍然寶刀未老嗎?
“你呢?”晨光問。
“我?”
“你大費周章的弄到這個比賽的簡章,總不會只是要我去比賽吧?”
孟芹撇了一下嘴角,“我現在只能靠電腦了,真叫我畫啊?殺了我吧!”
蓓蓓拿著菜瓜布跪在浴缸旁,她在浴缸裡灑了一圈紫色帶著花香的清潔劑,客廳的舞曲CD播完了,她匆匆出來按了放送鍵,再隨著節奏搖擺的晃回去洗浴缸和馬桶。
她在蓮蓬頭沙沙的水聲中跟著音樂哼唱。她常想,雖然她是個明星,噢不!只能算是個小演員;但實際上,她更是個賢慧的女人,她總是把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並且從不讓自己變得蓬頭垢面,像她這樣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女人,結婚當天居然會被拋棄,真是天理何在?
蓓蓓洗完浴室後將待洗的衣物拿到陽臺,開啟洗衣機,裡面是晨光洗好未晾的衣服,她遲疑了一下,決定替他晾起來。
雜誌上說,看女人穿的貼身內衣式樣及顏色,便可知這人的潛在個性,這套心理測驗用在男人身上不知道準不準?蓓蓓拿起晨光的平口印花褲,心裡有點異樣的感覺……
蓓蓓從陽臺上進來時,晨光剛從外面回來。
“我還以為你出去了。”晨光開冰箱拿水喝。
蓓蓓說:“我在後面洗衣服。”
“糟糕,我的衣服還在洗衣機裡!”晨光忽然想起來。
“我幫你晾起來了。”
“喔。”晨光的耳根子像燙熟的蝦子那般又紅又熱。“謝謝你!”
“不客氣。”蓓蓓的笑容也有點兒尷尬,但她立刻又恢復了平常的神色說:“對了,剛剛才藝班打電話來找你。”
“我不教了!”晨光簡短的說。
“不教了?”蓓蓓有點詫異,他不是說教才藝班是他唯一穩定的收入來源嗎?
晨光把自己丟進沙發裡,若有所思的問蓓蓓:“你有沒有什麼目標?”
蓓蓓不瞭解他的意思,只覺得他的問題很突兀。“目標當然有,只是可能是個天方夜譚。”
“說說你的天方夜譚長得什麼樣子?”
蓓蓓十足作夢的表情說:“就是希望很紅啊!天天會有記者追著我屁股後面找新聞,然後跟些偶像男明星鬧鬧緋聞,最好還有個國際影友俱樂部!”
晨光盯著她問:“你不希望有個代表作嗎?”
蓓蓓忽然覺得晨光把她當成一個美麗,也許連美麗都沒有,但缺乏智慧的女人,她因此必須反駁道:“現在的臺灣,電影已經算是掛了,電視又沒幾部是有水準的,我努力求生存都很困難了,還說什麼代表作!”
“這個行業既然這麼沒前景,你還耗著幹嘛?”晨光這話雖然是說給蓓蓓聽,但其實也是檢視自己待在才藝班的意義何在,難道就為了每個月領那一點錢?可恨的是,少了那些錢,或許,他連一毛錢的進帳都沒有。
蓓蓓的回答卻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我已經買報紙慢慢找工作啦!”
晨光望著她,聽出她的語氣有濃濃的不捨,是不捨演戲這份工作,還是明星這個頭銜?
蓓蓓反問他:“幹嘛突然跟我提這些?”
晨光把下午和孟芹聊天的內容說了一遍給她聽,蓓蓓極開心的說:“太好了,如果你的畫作入圍,你就可以到歐洲去啦!我也好好存點錢,明年我們約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