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城內的嵐江之畔,這岸邊種植著許多常綠樹木,亭亭如蓋。車輪行過那寬敞整齊的石板街道,沿途酒肆、客棧、商鋪鱗次櫛比,精美的樓閣宅院處處可見;街上車水馬龍,路上行人多是衣著鮮亮、神情安逸,連那市井買賣吆喝之聲都是中氣十足,真是好一派紅塵煙火、太平盛世的繁華景象!
而葉清歌正邊望著那大江上往來如織的大小船舶,邊微笑著聽那驅馬緩行在車邊的周衍介紹著大康城內的風流逸事。
“清歌小姐,到那春光爛漫之時,這嵐江之畔遊人如織,呼朋引伴,賞春踏青,最是熱鬧不過,算是這大康城全民同歡的節日了。。。。。。說起來上次有幾位文人士子的賞春佳作倒是讓我印象頗深。。。。。。”
一路聽那周衍喋喋不休,葉清歌也算是對這大康城瞭解得差不多了,只是那周衍總是說著說著就歪了話題,自個兒在那喃喃自語了,倒也著實讓葉清歌暗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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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隊人馬行到一處街口之時,待葉清歌謝過蕭奕和周衍一路上的關照之後便分開了,蕭奕和周衍自回府中,而葉清歌也終於到了那廉郡王府。
王府之氣派富貴自不用多說,而葉清歌下馬車之後便被恭迎入府,跟著秦揚徑直去了郡王爺葉鈞的書房。
對於葉鈞與顧美娘當年之事,葉清歌倒是聽外祖父提起過,那顧懷遠要葉清歌以此為戒,甚至說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當年二人明知必有阻礙,還飛蛾撲火,才有此因果。
這也是顧懷遠痛定思痛,所以才會要葉清歌好好選擇自己要走的道路,將來莫要懊悔。
這男女情愛之事並不是旁人可以置喙的,其中滋味也只有苦樂自知了。雖說葉鈞無法許諾未來,但是既然美娘也無悔,那麼葉清歌此時對著自己的生父,卻也沒有怨憤之感。
葉清歌說不上來自己是個怎樣的心情,她迅速看了一眼面前三十六七歲、氣度不凡的葉鈞,福下身去,深深施禮:“清歌。。。。。。見過父親。”
而葉鈞望著此刻站在面前的女兒,眼睛微微溼潤,他連忙扶起葉清歌,溫聲道:“清歌我兒不必多禮,你我父女如今才首次得見,著實不易。。。。。。”他讓葉清歌坐在身旁,又道:“從隨州到大康千里迢迢,這一路上可是辛苦我兒了。”
葉清歌此時已壓抑住自己複雜的心緒,直視著葉鈞,落落大方地道:“有秦將軍一路上的關照,並不辛苦。多謝父親惦記女兒,接女兒來大康府中。”
葉鈞笑道:“你我父女之間不必多禮,況且為父早就想見清歌你一面,而如今你在隨州只獨自一人,為父更不放心,如今能見到我兒,為父實在是高興得很。”他又有些感慨道:“你外祖之事我已知曉,遺憾的是沒能去他老人家靈前拜祭一番。”
葉清歌聞言,想起外祖父,又是一陣黯然。
葉鈞仔細打量著自家女兒,一陣恍惚:“清歌,你與你孃親到不是十分相像,不過這眉目間到也有三分影子。。。。。。”
葉清歌雖然在眉目上與顧美娘有幾分相似,但給人感覺卻完全不同。顧美娘性格溫和,容顏柔美,而葉清歌皎皎之姿,清清之骨更是光彩過人。
葉鈞見清歌如此風姿,也是大感吾家有女之驕傲。
他想起美娘,神傷一陣之後,見葉清歌也是沉默不語,於是道:“清歌你也莫要太過拘束,如今只管在府中住下,此處本就是你的家。”
葉清歌應聲道是,她倒是感覺到了這葉鈞的慈愛之心,雖說還不太習慣,但對此還是心有感觸。外祖父說那父女血緣天性,倒是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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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談話下來,葉鈞對這個女兒實在是有些驚訝的,她不似自己的孃親柔弱可依,也不似顧懷遠執拗傲氣,而是舉止落落、自有胸襟,完全感覺不出這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清歌,一會你去見過王妃和你那弟弟妹妹,因你們路上行程與預料的有所偏差,之前也不知你會今日才到。他們今日不巧去外家了,不過已是遣人特去告知,想必不多會就能見到了。”
葉清歌此前已從凝碧口中得知這王府的一些情況,王妃高氏乃是相國之女,世家閨秀,嫁給葉鈞後得了一對龍鳳雙胎,比葉清歌小一歲多而已,雙胎中的姐姐葉明柔乃是欽封的郡主,而弟弟葉明軒正是這王府世子。而他們也都是早已知曉有葉清歌的存在的。
葉鈞如此說來還是非常在意葉清歌這個女兒的,不僅早公佈其身份,對其到來也是頗為慎重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