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從沒見過這個人,他幹嘛要綁架自己?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有很多的疑問。”鴨舌帽男人說,“放心,在你死之前,我會慢慢告訴你……你的樣子真的很不錯,只是還需要再中性一點。”他一臉誠懇,甚至伸手撫摸人質的臉。
慣犯──丁銳鋒心裡閃過這個詞。眼前這個人絲毫不見驚慌、緊張,甚至神態悠然,很顯然作案多次,他感到很不妙。
“你應該還記得‘劉林’這個名字。”那人說,口氣仍舊溫柔,彷彿在跟情人說話,“一定記得,畢竟那家夥讓你出盡風頭,啊……對了,我的名字叫鄧龍,第一次見面,幸會。”他像小女孩在和娃娃玩具說話一樣,強勢地拉了拉人質的手。
丁銳鋒想了會兒,才記起這個名字,劉林不正是連續姦殺案的犯人嗎?這個人就是裝死用藥物裝死,後被他發現的家夥,這事兒如今誰都知道,丁銳鋒不解地看著鴨舌帽男人。“你親戚?”
他簡潔到不行地問道,雖然交流障礙在曹牛頓的開導下漸漸有起色,但這個時候,他沒辦法讓自己輕鬆地和對方交談,他緊張得不行。
在沒碰到神奇精靈之前,丁銳鋒自認可以被槍抵著腦袋而不變色,如今他卻很害怕,他才剛剛重新感到人生如此美好、奇妙,不想早早失去。
“嗯?”鄧龍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神秘道:“你猜,連續姦殺案的兇手……有幾個?”
“兩個?”丁銳鋒想了會,將自己曾經的猜測說出來。
“賓果。”那人接著問:“你再猜,這兩個人怎麼合作的?”
丁銳鋒遲疑地看著他,試圖拖延時間,“我……不知道。”
“猜嘛。”鴨舌帽男人以拿著小刀的手撫摸人質的臉頰,刀片靠近使面板感到一陣寒意,丁銳鋒想退後,但四肢被綁著,無法動彈。
“有提示嗎?”他緊張地問。
“沒有。”鄧龍的手動了下,小刀的刀口碰到了丁銳鋒的面板,割出一條細小的痕跡,接著他附身,舔了舔那傷口。
丁銳鋒感到噁心至極,搖頭躲避,鴨舌帽男人一甩手,打得他眼冒金星,那人仍舊柔和道:“快點猜。”他撫摸人質被打得紅腫的臉頰,心疼地呼氣、舔吻。“你應該染上一頭金髮。”他說。
“你……你和劉林……”丁銳鋒忍著痛說:“有相同的殺人手法,並都喜歡金髮……你喜歡男人,他喜歡女人……”此時他心裡不禁暗罵陳衛東和一干警察是怎麼辦案的,為何兩個人的犯罪會只查到一個罪犯,害他受罪。
“沒全對,那家夥喜歡性虐和外國妞,還是個膽小鬼,多虧我教導,他才嚐到真正的人生極上樂趣。”鄧龍得意地說,“光虐待有什麼好玩的,最令人激奮的是看著獵物垂死掙扎……美人明知道無處可逃、無人可救,還是不停地尖叫求救、祈求饒恕,這實在太讓人激情盪漾了……我期待你待會兒的表現……”
他說著,忽然捂著頭呻吟起來,丁銳鋒看到他大叫該死,並從一旁的紙箱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藥丸吞下。他看起來頭痛得不行,不停敲打腦袋,好像想將頭敲碎一樣。
這人一定頭部有什麼疾病。丁銳鋒心想,暗暗祈禱這個人能痛暈過去。
然而上帝並不保佑他。
劇烈的疼痛讓人無法忍受,鄧龍感到頭痛欲裂,正常狀態就有輕微暴力傾向的綁架犯此時覺得自己極需要一個發洩通道,他看向如岸上魚一樣無助的男人,眼裡閃爍著名叫期待暴力的情緒,配上忍痛的表情,整個人看起來像個惡鬼。
“你、你應該休息,我能、我能幫你止痛……幫你看看病情……”丁銳鋒掙扎著想後退,但現在的情況令人絕望。
“我最討厭法醫,那些家夥把別人的身體剖開,一點兒隱私也不留給他人,我討厭他們,討厭極了!”鄧龍一腳跨在人質胸膛上,滿意地聽到骨頭斷裂和男人痛叫的聲音,“你的肋骨斷了,當你的屍體被發現,那些討厭的家夥會割開你的胸膛,觀察骨頭是怎麼斷的,然後猜測你生前遭遇了什麼……很恐怖是不是?”
他蹲下來用小刀在丁銳鋒胸前劃了個“Y”,外衣破裂數道口子,裡面的肉體暴露出來,鄧龍像受到刺激般,忽然揪住人質的頭髮,將對方半拎半抱了起來,接著狂吼著,像發洩一樣,大力地將丁銳鋒扔在了地上。
重物落地發出沈悶的聲音,垃圾、碎石、斷木,以及尖銳的鐵質令地面凹凸不平,丁銳鋒摔得夠嗆,他的腦袋不知道撞到了什麼硬東西,感到頭一陣暈眩──胸口很痛,頭很痛,直接撞擊地面的背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