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每個人都在擔心自己故鄉的狀況。
白宗等人當然也是一樣,片刻後,除了正輪班推動氣筏的奇雅、張志文、吳配睿三人之外,白宗其他人都聚在船頭商議,黃宗儒正低聲問:“懷真姐,當真全世界都佈滿道息了嗎?”雖然只有他開口發問,但眾人臉色都頗沉重。
“嗯。”懷真點頭說:“不過有的地方稍微淡一點。”
“哪兒?”侯添良說:“懷真姐,臺灣那邊怎樣了?”這才是大多數人擔心的問題,畢竟眾人家人都在臺灣,就算是瑪蓮、奇雅,也掛心著白玄藍夫妻,都想知道臺灣的狀態,連沈洛年也不免稍微掛心自己叔叔。
“你們住的小島嗎?太遠了,不知道耶。”懷真說:“道息淡的地方,就是原來有息壤的地方。”
“啊?”眾人一愣。
懷真接著說:“最大的一塊就是原來噩盡島那兒,現在變很大一片土地,那兒道息最少,和過去剛好相反。”
“怎會這樣?完全顛倒了。”眾人詫異地說。
“息壤爆了之後,似乎就變成會排拒道息,對啦,那個讓人不能引炁的綁人衣服,一定是爆掉的息壤做的……”懷真說到這兒,突然一驚說:“啊!這樣息壤不就都壞掉了嗎?怎麼做新的鏡子?”
“就別做了囉。”沈洛年說。
“怎麼這樣!”懷真失望地說:“這息壤早不爆晚不爆,偏偏這時候爆。”
“對了,我們回夏威夷幹嘛?”瑪蓮突然睜大眼說:“如果船和飛機都不能用,到時候要回臺灣,還是得往西走啊。”
“臺灣比夏威夷遠多了,這船上的食水不能撐這麼久啊。”葉瑋珊說:“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要去臺灣。”
“對哦。”瑪蓮敲敲自己的頭,呵呵笑說:“這腦袋就是不靈光,多虧有瑋珊。”
“不,還好有懷真姐在。”葉瑋珊望了懷真一眼說:“不然這船上沒羅盤,我們也不擅航海,可麻煩了。”
“懷真姐怎麼知道方位的啊?”賴一心好奇地問。
“自然就知道啦。”懷真嘻嘻笑說。
這算什麼話?眾人相對苦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
“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葉瑋珊突然皺起眉頭說:“那些未拆的核彈,不知道有多少……”
眾人想到這件事,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下來,隔了片刻侯添良才開口說:“那個……我不大懂,臺灣有核能電廠,那和核彈不一樣吧?不會爆吧?”
“現在的應該都不會吧。”葉瑋珊雖然成績不錯,可也沒怎麼研究核電廠,只搖搖頭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現在的核電廠,就算被人破壞,也不會像核彈一樣瞬間產生巨大能量,和過去發生過問題的核電廠不同。”
“那就好啦。”侯添良鬆一口氣說:“臺灣反正沒核彈,該不會有事。”
“不是這麼說。”黃宗儒搖頭往空中看,遲疑地說:“若同時爆炸的核彈太多,影響的是全世界。”
眾人正煩惱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抱歉……葉宗長、胡宗長,打擾一下。”
葉瑋珊一怔,轉過頭,卻見到李歐之子——李翰,正低著頭湊了過來,葉瑋珊雖然討厭李宗的人,但李翰過去對白宗還算挺和善、公道,而且二十多歲的李翰,長相方正、氣度沉穩,看起來並不惹人討厭,還曾和葉瑋珊一起去找過沈洛年,總算有點交情。
這人過去也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怎知到了今日竟如此落魄?……葉瑋珊不想在這種時候給人臉色,只收起笑容說:“李先生,有事?”
“我想請教一下諸位。”李翰嘆了一口氣說:“如今世上是否已經充滿道息?”
“可能吧。”葉瑋珊自然不會幫懷真和沈洛年洩底,目光一轉說:“我們也只能依現狀推斷,畢竟誰也無法真的感受到道息。”
“我和父親也是這麼想,當船體燃油、爆藥等物爆炸之時,已經離噩盡島十分遠,不該是受噩盡島影響,只能推測噩盡島集中道息的能力已經失效了。”李翰頓了頓說:“回到夏威夷之後,諸位想必會回返臺灣……我們李宗……恐怕只剩下父子二人存活,不知能否與諸位同行?”
明知道葉瑋珊討厭李宗,這不是自己來討罵嗎?眾人都看著葉瑋珊,不知她會如何發作。
葉瑋珊先看了遠遠低著頭、頗為沮喪的李歐一眼,思索了幾秒之後,這才對李翰說:“就這麼辦吧。”
李翰似乎沒料到葉瑋珊這麼輕易就答應了,臉上再度露出神采,又意外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