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氣十足的拳法她打出來就是這個味道。
“再來!。。。。。再來!”
莫湘一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遍又一遍的練拳,就像個機械的木偶般抬手、抬腿、伸拳、收掌。。。。。
陳華這人不討喜,性子耿直倔強,雖然數次找莫湘的麻煩,她卻不討厭他,這才是軍人的風骨,無論男女,無論背景,在部隊裡一視同仁,這點很多人都做不到。
女生看著莫湘打拳,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嘻嘻哈哈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幾個悄悄說起了風涼話,“又倒黴了吧?嘻嘻!”
“軟綿綿啊!~~~~~哎呦,你掐我幹嘛?本來就是嘛,人家手軟腳也軟嘛。。。。。”
“她昨晚幹什麼去了?”
“誰知道呢?人家單獨住單間,莫不是。。。。”
話沒說完,但意味深長,幾個人同時笑出聲。女生們不僅僅是不待見她,莫湘那種不屑與她們為伍的清高讓她們討厭她,同時還有點羨慕和嫉妒,流言無論任何時候都是打擊別人最好的手段。但此時的莫湘已經不是高中那個軟弱的小女生。
她耳力好,她們說的一個字都沒有逃出她耳朵,有些人,有些事,越是容忍,越是覺得軟弱可欺。她要做只是震懾,她們喜歡不喜歡她不重要,知己一個、兩個就夠了,其他人與她何干?這些虛榮浮躁的女生就算虛以委蛇的奉承她,她都覺得噁心,一個能在背後詆譭別人的人能有多麼高尚的內心?哪怕背後說她什麼都行,但是她不想聽見,要說就躲遠點說,當她面說那就對不起了。
黑臉教官皺了皺眉,吼道,“再來!這麼軟的拳揮出去能打人嗎?”
莫湘臉上雖帶著笑,但眼底冰冷的如三九寒冬,“教官,我做的不好我承認,但是,拳軟不見得就不能打人。。。。。。比如。。。。。。”
她站在陳華面前,虛空揮出一拳,還是軟綿綿的樣子,卻帶起狂亂一陣的罡氣猛的朝周圍四散,幾個女生的帽子直接被掀飛,拳風颳在陳華臉上生生的疼,完全是生理的反應,冷汗瞬間就從他額頭上冒了下來,拳頭堪堪停在他面前一尺處,他絲毫不懷疑這一拳下去,他腦袋就會開花。
無數“嘶嘶”的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女生驚呼引來了男生們的注視,因為速度太快,他們轉過頭來的時候,莫湘已經收回了拳,只餘數頂帽子落在地上,男生們不知道這面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女生一個個驚恐的表情和陳華驚怔著一動不動的站在場中。
莫湘轉身,掃了一眼隊伍,騷動在她冰冷的注視下不到五秒鐘就消失了。
“剛才誰說笑來著?說給我聽聽,小聲說多沒意思,大點聲,我也聽聽!”
那幾個女生面面相覷的對視著,腳步小心翼翼的向後挪動,她們不信莫湘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亂來。
陳華想阻止,剛一抬手,她的目光飄在他指尖,他覺得手指一陣冰涼,又把手收了回來。
莫湘站在隊伍前,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一雙眼睛好像深不見底一般,“出來,站出來!”她血液裡躁動的因子又在顫動,在這種情況下負面情緒急劇暴漲,暴戾的情緒幾近失控。她還不能很好的控制這種情緒,如果這些女生好好的站出來,反而能平息她此刻突如其來的煩躁,但此刻誰敢?就像面對一個即將噴發的火山,誰也不能在這種情形下站出來。
“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嗎?”
幾個女生抖如篩糠,驚恐的看著莫湘,她那雙眼睛就像在看死人。
陳華眉頭一皺,畢竟還是在軍訓,他站出來擋在莫湘面前,“莫湘!現在歸隊,立刻!”
在現代社會,武學已經消失,沒有人還能想象的到走火入魔是什麼樣子,莫湘此刻雖然沒有走火入魔,但已經接近邊緣了,那些女生在談論她的時候那種嬉笑,惡毒的詆譭很容易讓她想到高中時面對的那些,有些傷害造成的時候沒有察覺,但是不代表不存在,一個連依靠都沒有的孩子內心是多麼孤寂,她想不到的是,那些傷害深埋於心,在某一時刻就會突然被挖掘出來,晾曬在陽光之下,就像一個毒瘡,它或許不痛,但它存在,要想毒瘡消失,就必須把它割開,把膿血擠出來,它就會長好,平復。就像療傷,要一點一點的治癒,雖然這種負面情緒被挖出來不見得不好,但此時此刻,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她需要的僅僅是發洩,可是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做。
莫湘嘴唇顫了顫,最終沒有說話,轉身就向士兵訓練房跑去。
“給我攔住她!”陳華臉勃然變色,這是怎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