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過的路燈。
手中的電話還保有著餘溫,這是長時間通話才有的現象。從上高速開始,耿鵬飛就像是一臺高速運轉的馬達般,電話遙控著卓多事宜。
期間,只打進來過一通電話,就是王迪的那通——耿總,勝哥說按原計劃進行。
“大春哥,你是不是跟很多人一樣都在費解。我和狗勝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招惹冀省李家?按理說,他們離我們很遠,他們的手也暫時伸不到淮城嗎。”
突然開口的耿鵬飛,輕聲對駕車的李大春說道。
聽到這話的大春哥,先是一怔隨後咧開嘴角道:“耿總,你剛剛用了‘暫時’兩個字。你說的是:他們的手暫時伸不到淮城。既然是‘暫時’,就一定有變數。上面的情況,我也聽你和勝哥談及過。李涯之所以在這件事上給黃少低頭,不僅僅是因為利益。還有就是為他的父親爭取時間。”
當李大春說到這後,探著身子的耿鵬飛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道:“漂亮,咱們這是未雨綢繆啊!狗勝說過一句話我很喜歡,如果不想讓自己深陷窘境,那就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一旦李涯的父親真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話,我相信李大少第一個就拿我們兄弟三人開刀。”
“沒辦法,誰讓我們哥三讓他在淮城吃癟吃那麼狠呢?所以啊,為了以後的美好生活,我們只能‘順應『潮』流’ 嗎。既然那麼多人都在幫著我們在暗地裡搞小動作,那我們就當他們手中的那把‘刀’。”
在耿鵬飛說完這話後,淡然一笑的李大春微微點了點頭。
“李涯在把手伸到我老耿家的時候,我們倆彼此便已經‘不死不休’了。既然這樣……眾人拾柴火焰高!老爺子的這些關係,我得用上不是?”
待到雕哥說完這話,李大春笑著回答道:“耿總,還有一句話我覺得蠻貼切的。”
“嗯?”
“牆倒眾人推!”
“哈哈,好一個‘牆倒眾人推’。老哥,借你吉言哈。”
說話間,勞斯萊斯已經駛入了城區。作為皖省除去省城外的第二大‘經濟體’,蕪市的繁華程度要遠比淮城強很多。
打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然而耿鵬飛對於這座城市的印象,只有‘牴觸’。
有人說,會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市,但反之同樣成立。
一個眼中只有‘權勢’的父親,足以毀掉耿鵬飛原有的幸福。一個把婚姻和兒子當成政治籌碼的男人,也註定是自私的。
很長一段時間裡,身邊只有母親的耿鵬飛,甚至一度厭惡‘男兒身’。所以,才有了當年‘不男不女’的偽娘姿態。
時過境遷,無論是家庭,還是事業,都促使著耿鵬飛要像一個男人那樣‘頂天立地’。特別是在與自家父親徹底翻臉之後,他能靠的除了自己和兄弟外,再無他人。
再歸來,心境已變、心『性』也不再似少年。
車廂內的耿鵬飛,撫『摸』著自己下巴處的鬍渣子,目光瞥向著車窗外的霓虹燈。在臨近耿家老宅時,他輕聲呢喃道:“蕪市,我回來了。”
耿家的老宅佔地不小,在現在看來地理位置算得上優越。可在耿老爺子準備退役選址時,卻是實實在在的‘北大荒’。
如今庭院周圍稱得上大廈聳立,也唯有以耿家為首的這條沿河副街,還保持著古『色』古韻的江南水鄉建築。
抵達耿家時,已經將近十一點鐘!
自打耿老爺子公開表態把老宅留給耿鵬飛後,原本常住於此的耿家子嗣們,雖然還在這裡留著房間,但大都不再回來住了。唯有耿鵬飛那個早年喪夫,未有再嫁的小姑,留在這裡陪同著自家父親。
緊關的紅門顯然是剛粉刷過的,青瓦白牆石臺階,勾勒出了整處庭院的框架。
站在門前的耿鵬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拍響了紅門上的銅製圓形把手。不多會兒,耿家老管家的詢問聲,從裡面響起。
“誰啊?”
“福伯,鵬飛啊!”
伴隨著紅門‘吱’的一聲扇開一道門縫。當院內的福伯看到真的是耿鵬飛後,連忙拉開紅門道:“老么回來了?趕緊進來。大春也一起回來了?”
都是耿家的老人,彼此之間都相當的熟快。特別是福伯和李大春以前那可是‘忘年交’的棋友。 兩人下象棋能一天不動彈的。
“爺爺睡下了吧?”進門後的耿鵬飛,在把給福伯帶的禮物遞給他時,面帶微笑的詢問道。
“耿老睡的早,現在八點不到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