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麻六準備離開之際,陳大河的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此時,心情不佳的陳麻六頗為不耐煩的接通了電話道:“有屁快放……”
原本轉身離開的他,在聽完陳大河的‘彙報’後,突然怔住了身子。就連隨同他一起準備去淮城的高小琴都停下腳步望向身邊這個男人。
“媽嘞戈壁……我知道了!村裡現在怎麼樣?好,我知道了。”
說完這些的陳麻六,連忙轉身對身後陳泰山說道:“陳大河剛剛偷聽到,肖勝讓葉薇給他蒐集關於張虎的資料。”
“張虎?那個在案的通緝犯?”陳泰山沒開口,高小琴下意識詢問道。
微微點了點頭的陳麻六,臉色變得陰沉不已。連他都能想到蒐集這些資料,準備做什麼用,更別說身邊的陳泰山了。
“哥,張虎不會亂咬舌頭的,這一點我敢向你保證,而且……”
“他亂不亂咬舌頭重要?肖勝的目的,就是讓媒體透過張虎,來進一步的關注那些五證不全的煤礦。你現在人模狗樣的站在這裡,他不會亂咬舌頭。如果你進去了呢?如果那些私礦被查封了呢?你還能保證他不會亂咬舌頭?”
“老三,不是做哥的說話誇張。一旦事情真鬧大發了,蓋不住嘍……無論是老大,還是馬磊,都會第一時間把你我扔出去,然後明哲保身。”
待到陳泰山說完這話,瞪大眼睛的陳麻六半天才嘀咕道:“娘西比的,老子弄死肖勝去。”
“回來!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我就不明白了,之前狗勝那小子要包地,你為啥要衝這個大頭鬼。他想包地讓他包啊,全村的地都給他才好呢。你算過這筆帳沒,那麼多地光地畝錢多少?幾十萬……他一窮小子上哪去弄?偷啊,搶啊……屆時付不了地畝錢,咱們還怕沒借口收拾他嗎?”
“好,就算他籌到錢了把地畝錢交了。種子、化肥、人工成本……種地就百分百掙錢嗎?這中間,萬一有那麼多幾次‘天災人禍’的,他不賠掉腰子啊?再退一萬步說,他只要包下了陳寨這地,就被我們捏在手中了。那時的他就有了牽絆,能會像現在這樣跟條瘋狗似得誰咬誰嗎?”
陳泰山的一番話確實在理。可之前,在陳麻六的思維裡從未真正把肖勝當作自己同等級的對手。仍覺得只要自己願意,一句話便能摁死在這大口鎮的一畝三分地上。誰曾想到,那個該挨千刀的馬升,會在這個時候橫插一腳?
“哥,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高小琴剛說完這話,陳泰山立刻接道:“不晚!這次咱兄弟倆認栽。但來日方長,村裡的地讓他包,想包多少包多少。沒錢,貸給他。把他攥在手心裡後,咱們再好好的蹂躪他。”
“認栽?哥,你的意思是……”
“不到萬不得已,肖勝也不願徹底的撕破臉。明天你親自去趟鎮醫院,打著看陳鵬舉的名義,跟在那裡被隔離的張虎打聲招呼。明白嗎?”
“明白了!”
“記住去看陳鵬舉時,態度要好!小琴,明天你回村一趟。趙綺紅那邊你來處理一下,小賣部損失多少我們照價賠償。不滿意?多花點也沒問題。懂我的意思嗎?現在是要穩住這個肖勝。”
“我知道了哥!”
一連安排了兩件事。就連陳泰山此時都感到憋屈的慌!整個局面,他等同於是被肖勝這混小子牽著鼻子走。陳家兄弟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
“時候不早了,你們去吧!”
伴隨著陳泰山的擺手,垂頭喪氣的陳麻六‘嘿’了一聲大步離開了房間。倒是高小琴‘乖巧’的打了聲招呼,緊隨陳麻六離開。
不過四旬出頭的陳泰山,如今已經半頭白髮。重新坐在藤椅上的他,嘴裡嘀咕道:“陳斌啊,你若是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
逃回家的肖勝,臉上扔掛著漣漪的笑容。從包裡去摸鑰匙時,才突然間發現為趙綺紅母女所買的聖誕節禮物還沒送出去。
再折回去把絲巾給她?講實話,對於現在有賊心沒賊膽的肖勝而言,這樣的想法僅僅一閃而過便被肖勝直接否定。
趙綺紅就是一朵看似嬌豔,但實則有刺的月季花。每一個想要接近他的男人,如若她不潛心的收起‘花刺’話,誰都要被‘蜇’一下。
對於這個女人,肖勝心存漣漪,也心存感激!更多的是一種悱惻,對於一名從未談過戀愛的純種吊絲而言,初戀的刻苦銘心他無從而知,但第一個由心而生的‘意.淫’的物件,絕對難忘。
推開院門的肖勝,徒步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