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眾人所設想的那般,待到‘老沈’剛把事件簡明扼要的彙報一番後,當即就拍桌子的陳斌,把矛頭直指此次事件的負責人韓朗。
“韓副局長,你能告訴我在逃犯被羈押至淮城境前,兄弟城市有沒有提前和你打招呼?”
面對陳斌的質問,並沒有推脫的韓朗,直接起身道:“打招呼了,而且是提前一天把路線發給了我們。讓我們進行沿途的安保部署。”
“那為什麼還會發生‘逃犯事件’?”
聲音越發凌厲的陳斌,聲調也上揚了幾許!
“在這件事上,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在請求組織給予我處分的同時,我想提前詢問沈局和陳副書記幾個問題。”
站在那裡的韓朗,目光毫不退讓的回望著為首的陳斌。後者,在聽到這話後,直接雷霆大怒道:“你這是請求處分該有的態度嗎?”
“責任我擔,但我得知曉我具體要擔什麼責。”
‘砰……’直接拍案而起的陳斌,指著陳斌道:“作為此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你不該為這件事負責?”
“應該也不應該!是,市局是把這次任務交給我來部署。可為什麼有人跳過我直接讓王興去部署這件事?好,淮海高速是位於東城區內。可在行動前十五分鐘,我才拿到王局長制定的部署方案。而且,是讓東城分局的副局長給我送過來的。這還是在我撥打了五通電話後的結果。”
“我在與王局長的第五通電話時,他很不耐煩的告訴我:方案已經給陳副書記過目了,沒問題……所以,我想問的是,王局長真的給您過目了嗎?還是他就是在敷衍我?”
面對韓朗當面撕破臉的質問,無論是沈局,還是陳斌都倍顯尷尬的待在那裡。特別是拍案而起的陳斌,他該怎麼說?確實過目了,可真的沒問題?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沒過目,那就是王興在敷衍、在欺騙韓朗。陳斌如此之早召開這個會議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想把王興從這潭泥水中摘出來。這樣回答,豈不是背道而馳?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韓朗又補充道:“這些我都不說!在拿到方案後,我覺得缺少應急方案,第一時間給王局長聯絡。他的手機為什麼是關機的?任務期間,他的手機為什麼會是關機?”
“生怕出現什麼意外,我是第一時間朝淮海高速那邊趕。同時,調集了第二、第三中隊特勤緊急趕赴現場。但那個時候,羈押囚犯的車已經入淮。也就是在我趕赴高速的過程中,徒生意外囚犯逃逸。”
待到韓朗說完這話,冷笑兩聲的陳斌,反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你沒有一點責任?”
“不,我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我的檢討書也已經遞給了局委。但我就是想知曉,是誰替我安排的王興部署此次任務,是誰替我確定了這套方案沒問題,又是誰替我下達了按此方案執行的命令。我的話說完了。”
說完這話的韓朗坐了下來。而整個會議室內鴉雀無聲!三個‘是誰’,把矛頭直指為首的陳斌。
此時,坐在那裡的陳斌早就把王興一家老小都問候了個遍了。這事王興確實第一時間向他彙報了,也是他一手安排的。目的不就是讓他積攢一些政績嗎?可誰知道這孫子,竟然猖狂到‘敷衍’他的直接領導。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被人倒打一耙的陳斌,處境很是尷尬。
“王興人呢?”這話是在詢問身邊秘書,也是在為自己緩解尷尬,同時也是陳斌在轉移話題重點。
不等秘書回答,韓朗直接接過來道:“看守所。”
聽到這話的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而目光如炬的陳斌,反問道:“是誰下達的命令把他關押起來的。”
“我……”
“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
“國家、法律以及我帽子上的警徽。他是在事發後兩個小時,飲酒駕車趕赴‘12.22’事件指揮部的。作為一名執法人員,我不可能包庇我的下屬‘知法犯法’的。”
韓朗這毫不客氣的一番話,等同於和陳斌徹徹底底撕破臉。兩人之間,擠壓了許久的矛盾也就此正式被挑破。
‘咣噹……’
也就在現場氣氛越發凝固之際,緊關的會議室門突然被人推開。正在氣頭上的陳斌,望著神色緊張的助手,舉著電話匆匆進屋時,左眼皮跳個不停的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洪書記的電話……”
“嗯?”接過電話的陳斌,剛說了一句話,便被電話另一頭嚴聲斥責著什麼。臉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