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眠道:“看一個嫁不出去的人每天杞人憂天地考慮著再嫁問題。”
“……誰說我嫁不出去?!”菊花門狼少咆哮,但正主兒已經下線了。
從遊戲艙出來,發現窗戶正大咧咧地敞開著,冷風呼呼地刮進來。
雪山像只大鎮紙,拖著尾巴壓著窗框,看到關眠過來,懶洋洋地叫喚了一聲。
關眠停下腳步。
窗外突然亮起燈光。
一長條透明板連線著窗戶和極軌車,透明板兩邊閃爍著點點粉紅色的燈光。
白英爵站在極軌車前,捧著玫瑰花,笑容燦爛。如果不注意透明板,他看上去就像飄浮在空中。
關眠走到窗前,抱胸道:“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恐高?”
白英爵笑道:“結婚的那天告訴過了。”
關眠道:“我想我可以再提醒一次。”
白英爵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好似完全不察覺自己真站在十幾層樓高的空中。他走到關眠面前,將玫瑰花遞了過去。
關眠接過來。
隨即白英爵彎腰,想把關眠抱起來。
關眠有手肘抵住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我來。”
白英爵眨了眨眼睛,從善如流地從他手中接過花,然後大大咧咧地舉起手臂,眼中滿是笑意。
關眠抓著窗框邁上窗臺,雪山識趣地朝旁邊靠了靠。
風吹著兩人的襯衣。
關眠彎腰,然後猛一用力,將白英爵攔腰抱起。
白英爵從高空看著靜謐的城市,苦笑道:“我有點後悔用這種方式出門了。”
關眠沒說話,而是緊緊地抱著他,然後一步步地走向極軌車。
白英爵躺在他的手臂上,感覺那雙承載著他所有重量的手臂正微微顫抖著,心裡卻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體重會壓垮它們掉下去。
關眠的鞋敲在透明板上,發出咣咣的聲音,卻格外的厚實堅定。
短短的一段路,卻因為關眠搖搖擺擺的動作而變得漫長。
好不容易踏上極軌車,他立刻將白英爵放下來。
白英爵摟住他,順手幫他輕輕按摩著痠痛的肩膀和胳膊,笑道:“下次這種粗活我來就好。”
關眠直起身,望著他道:“你累的時候,我來支撐你。”
白英爵忍不住吻住他纏綿了會兒才道:“如果是你的話,我永遠沒有累的機會。”
關眠面色紅潤,淡淡一笑,轉身走到副駕駛座上坐下。
白英爵收起透明板,讓雪山離開窗臺之後,用遙控關上家裡的門窗,才坐上駕駛座,邊發動車邊問道:“你不問去哪裡?”
關眠道:“重要嗎?”
白英爵大笑。
車在海邊停下。
空中城的建築基地正亮著一串又一串的燈火,遠遠地看,像是串起的夜明珠項鍊。
白英爵拉著關眠在沙灘上肩並肩地坐下。
海風推送海浪,一波一波襲來。
天地彷彿迴歸混沌初開時的寧靜安詳。
空中城的建築基地突然竄起一顆紅色流星,在半空爆開,落下漫天粉紅色的心形電子煙花。
白英爵親了親關眠的耳垂,“我愛你。”
關眠嘴角微揚,側頭回應著。
白英爵親得入神,左手嫻熟地解開關眠的扣子,一路往下摸去。突然,頸間冰冷的觸感稍稍降低他身體的熱度,他低頭,就看到一串銀色的鏈子晃晃悠悠地垂在胸前。他拿起吊墜,是一個拇指粗細的小人兒,穿著筆挺的西裝,看似平靜,卻掩不住眉宇的喜氣,栩栩如生,就像迷你型的關眠。
“一週年快樂。”關眠手肘撐著地,含笑望著他。
白英爵又拿起他胸前的吊墜,果然看到迷你型的自己。“婚宴那天我是這麼笑的?”他挑了挑眉,迷你型的白英爵笑得像極披荊斬棘八百年才娶到老婆的呆瓜。
關眠道:“現在也是。”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夫唱夫隨一下。”他撲上去。
……
夜空被心形電子煙花照得紅豔如夕陽。
從經驗排行榜排入前十名之後,菊花門狼少就再也沒有當過副艦長了。此時,他不自在地挪動著屁股,想要找到舒服的坐姿,“多了個副字,不但座位低了,連視野也差了很多。”
關眠道:“說明你需要高跟鞋和開眼角手術。”
菊花門狼少道:“自從和你合作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