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打算進屋睡上個午覺,想這必當是哪位窮畫師逮著獲利的機會了罷。
晚上蘇葉塵回屋回得甚晚,我起初一直沒睡著等著他,見他回來便支起身,揉了揉眼睛,“都近午夜了,塵兒今日去哪了?”
蘇葉塵朝我微微笑了笑,喝杯茶水,“有些事處理。”
我哦了一聲,這才安心的要躺回去睡。
將睡未睡之際蘇葉塵並未熄燈坐進被子中,拿手梳理我睡亂的發,指尖輕柔。我迷濛睜開眼,瞅見他笑意清淡不由心神微微一顫,一點沒矜持的撐起身想親親他,誰曉一發不可收拾。
他今夜……呃,好似比及平常稍粗暴了些。
再過兩日,我聽聞滿城之內傳遞畫像盡數消匿,蘭汀喜滋滋道指不定還能將手頭的那張稍漲些價賣出去。我想了想,笑著,“你若賣了,我覺著我應該也保不住你了。”
蘭汀懵懂,“啊?怎麼?”
我深沉一笑以作恐嚇,沒同她解釋,看我的陣法圖去了。
此後三年過得平淡,蘇雨搬回了蘇彥那,是一個相對較偏僻的小城。蘇雨說,想要安靜的生活,我想她這兩年過得並不好受,遂選擇離去。
念兒被蘇雨帶走,茶馨獨自留下,我以為她失了玩伴之後會孤獨,有一陣時常去找她,後來發覺她仍是一副尋常樂觀的模樣,才舒了心。
正是晚春,天色沉沉,偶有微風,我想起蘇葉塵出門的時候並未帶傘,蘭汀睡得沉,我閒在院中也無事,便隨手捎帶著傘出門了。
這方是令州,我同蘭汀三天前才過來住下,打算來這遊玩一趟,蘇葉塵則是來處理生意上的事,比我們早來了兩日。
在店中稍作打探,那店主支支吾吾許久才道蘇葉塵去了閒琴居,我不明白他支吾的緣由,哽了哽再問,閒琴居在哪,他卻不答。
我了悟些,回院換了身男裝,帶夠銀兩,見天上下起濛濛細雨,撐一把傘,悠悠上街去了。
街上隨意找了個白面書生問閒琴居的位置,他憤而一甩袖,臉上微紅罵了我一句,登徒子,跑了。
我頭一回被人罵這個,尤其是被男子罵,覺著很是新鮮。下回卻學了個乖,找個地道涎皮賴臉的公子哥再問,他甚義氣的給我指了條道,嘿嘿笑著問,“公子是去找美人,還是去找小倌?”
我這回是頓悟了,衝他一拱手,道,“唔,小倌。”
他笑容更盛,我則沒想再同他多言,轉身走了,聽他在我身後道,“喲,同道中人?現下天色不是還早麼,公子這般心急做什麼……殷尋公子這時辰不待客的。”
我倒不是在懷疑蘇葉塵什麼,只是聽聞令州有位名傾天下的美人殷尋,唔,是位男子。其姿態容貌嬌柔嫵媚勝似女子千百倍,步步輕搖,自成婉轉豔麗,毫無矯揉造作。膚似凝脂,面若桃花,眸間流離可勾魂攝魄。
早曉得是如此,就將蘭汀那廝帶出來長長見識了。
從一小巷繞近路而去,從容淡定的進了閒情居。我往內一掃,得說這地界不愧是能養出傾國傾城美人之處,裝璜之奢華叫一般人家的公子小姐都該望而卻步了。
有女子迎上來,我當然不會直接給她說要殷尋出來見我,頭牌自是架子大,我懶得去碰這個灰。挑了個二樓,啟門可見樓梯的雅間坐下,喚上一兩個小倌場面上陪酒,自個則拿神識滿樓的搜。咳咳……這個點一般沒有旁的景緻可看,揩油吃豆腐等小尺度看看也無關緊要。
蘇葉塵在三樓的雅間內,對面坐著一氣宇軒昂的男子。其眼角微微上挑又顯稍許輕浮,手邊擁著兩位陪酒的美人,淡笑同蘇葉塵說著什麼。
殷尋則在另一間廂房,我瞧了他一眼,面容姣好卻並不叫我覺得驚豔。頓時失望,那風華分明不及我家夫君十之一二的。
身邊的兩個唇紅齒白的小倌見我神色遊離,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只怕是自個服侍不到位,一個個準備往我身上蹭,我假意將杯子碰掉,趁他們神色慌張收拾的時候,淡笑著道,“先去換身乾衣服再來罷,我在這等著。”
他倆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倌垂下頭,“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在這換可好?”
是我低估了他們的程度。
無奈,“唔,去帳子後頭罷。”
我也想將他們遣退了,但之後老鴇就要過來喳喳介紹她家姑娘;更麻煩。
將要把神識從殷尋那收回來,因為那方已經打得火熱了。呃,頭牌就是頭牌,那小姐進去似乎才一小會的時間,他這進入正題委實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