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汀給我的。”反正是要出賣,我不忘道出自己被陷害的事實,將責任推卸得更乾淨一些,“我也是看完才曉,誰,誰知道那會是**。”
“**?”蘇葉塵也似一怔,而後輕笑出聲,“你還看完了?”
神識一掃,我想不看完也難好麼……
見蘇葉塵這個形容,我才恍覺似乎是我會錯了意。
過去我好似曾有一時喜歡看“奇怪”的書冊,說的是世間流言。譬如誰家小姐被貌美蛇妖附身,晚上會吸人血云云的。可怕的不是鬼魅,而是自個的臆想,我白日並不害怕,到了晚時瞅著蘇葉塵就不敢睡覺了,總覺得脖子間涼颼颼的。一回蘇葉塵晚上醒來,或是說被我盯得睡不著了,淡淡道,“第三晚了,不是說了那都是假的了麼?”
被一個十三歲小孩說這種話,我真是……
訕笑著閉眼,打算轉過身去,又一頓,定定望著他懇切道,“你能不能讓我摸下你的牙齒?”
我至今還記得他那時似笑非笑,略帶無奈的表情,最終還是遂了我的心意。
……
自個將自個抖出來委實是件叫人扼腕之事。
不過抖出來也有抖出來的好,我轉過身瞅著他,“所以麼,我有勸過你去旁的房間睡一晚了。”
蘇葉塵就著月光瞧了我一陣,忽而以肘支起身,傾身下來。我一呆,過一陣後發覺我身上的被子厚了一層。
我會意的縮排他方才拉開的本是疊好放在一旁的被子,順帶將他的被子還給他,欣然於他終於有點理解我的心情了。
正值手忙腳亂的往被子裡縮,蘇葉塵隔著中間糾結成一團的兩床被子將我摟了摟,我一下靜止,等著他過一陣又放開,在我唇邊輕輕一吻,道一句,“晚安。”
翌日清早就被一干侍女從床上撈起來忙活。蘇葉塵早便起去了,我則抖擻起精神迎接一干化妝換衣準備。平日看來的麻煩事,今日卻莫名喜歡著。
隨行的侍女甚為貼心,總在一旁小聲提醒我該如何如何做,我心下微安,不再拘束怕做錯了事。
饒是如此,按著禮數一步步走來,我心頭總有絲空茫的不踏實感,像是有些不敢確信這事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紅帕覆面,我沒能瞧見蘇葉塵的模樣,只是兩人共牽一條紅綢,由他帶著我徐徐往廳堂之內走去。
拜堂行禮,我輕輕屏著呼吸,恍似將之當做一場奢華的夢。就像我身上著的金縷嫁衣,明明光瞧著便覺得欣喜,卻被告知它是屬於我的,只屬於我一人。
我想,原來這一刻的幸福已然超出了我的負荷。僅是一世,我也感激。
坐在喜房中發呆,或是說僅僅等著蘇葉塵過來,緩緩想,待得他掀開我蓋頭的那一刻我該對他說什麼好?
我是這樣想的,但當門邊傳來輕輕合門的聲音時,卻是一個按耐不住,掀開紅帕一角,偷偷覷著蘇葉塵,好似要確定真實是他一般。待得他轉過身來,才趕緊將蓋頭放下。
蘇葉塵走近了些,我私下保持微笑許久都沒見他掀蓋頭,正又想偷瞄一下,卻忽而聽得他道,“怎麼不說話?”
“恩?”我茫然,這個時候應該我先說話的麼?有固定套詞麼?沒人告訴我啊。
蘇葉塵似是輕輕笑了聲,稍稍俯身,身上酒意微醺,語氣難得溫和。“我只是想確認是你在。”
我心上一緊,想趕緊找句話說讓他安心,左思右想一陣,語氣尚且還算平和,“唔,塵兒是喝些酒了麼?”
隔著細膩紅綢,蘇葉塵在我額上淺淺一吻,分明輕淡卻似純粹無暇,深沉眷戀,耳邊聽得他緩緩呢喃,“恩,願長醉不醒。”
紅帕被掀開,我眼眶微紅的瞅著他,笑容依舊。
紅燭搖曳,蘇葉塵眼底是微醺溫潤的暖意,一襲紅衣,玄紋雲袖,玉冠束髮,風姿卓絕。
我想,換下雪衣,墨玥卻會顯得溫和真實許多的,不再似高山之雪般遙不可及,我甚喜歡。
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我本想道一句將自己交託給他的話語,卻又突然想起元宵燈會,寧靜湖面上悠悠飄著的那些個添著蘇葉塵名字的燈船,兩相衡量,還是覺得後者值得強調之處多一些,遂而下定決心沉沉凝著他,微笑道,“自今往後,塵兒便只能是我的了,可好?”
那一刻,他眸中光澤瀲灩,如綴著點點星辰,輕輕點頭,並未猶豫應一句,“好。”
飲過合巹酒,我取下鳳冠,褪去金縷嫁衣換做緋色輕羅紗衣。酒意上來,對鏡取著發上餘下簪子之時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