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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被人打斷了寶貴的平靜,可以安慰的是這位不速之客看來值得深談,所以柳寄悠回以笑容,不見慍色。

“很抱歉聽到剛才的談話。原本我只是來探問貴客是否住得舒適而已,可是……我想……也許咱們可以談一談。”柔美的白衣少婦神情中充滿愁色,分明是為情所困的模樣,有些無措地發現自己尚未表明身分,忙道:“我叫柯醉雪,葉放歌是我夫婿。”

是莊主夫人?可是昨日宴會上所介紹的家眷不曾出現呵。倒是有一位美麗,並且看來充滿主母之風的婦人坐在莊主身側被稱為夫人。

柳寄悠不動聲色,也沒有多事地探問,只道:

“夫人敢情是要問我對夫婿納妾的看法?”

柯醉雪訝然怔了下,沒料到來客居然如此聰穎,一眼便可看出她的愁結。

“是的。我不明白……當你所愛的男人又有了其他心儀的人,為何你可以做到不在意?

我一直在我,想找到可以平息妒火的方法,有位師太叫我修佛,可是……修了佛,修不去妒心,怎麼做方可以無動於衷呢?“

柳寄悠柳眉一揚,訝異了:

“修佛是一種心的修行,可不是用來逃避俗世的工具呀!移轉痛苦固然是好法子,但對問題置之不理,我不認為是好方法。你深愛葉莊主吧?”

柯醉雪沉痛地點頭:

“如果不愛他,哪會有那麼深的甬苦?你不能體會吧?如果你體會不了,除了他尚未納妾,就是你沒有放下感情去對待,否則你就該明白什麼叫心碎。”

沒有深愛過,並不表示不明白痛苦所代表的情境。她不讓自己有執念,就是太明白她無法承受心痛的次數;也所以,她對皇上的“愛”,沒有到死去活來的地步。

心碎了,怎麼辦呢?男人要求女人的心,卻又輕易棄若敝屣,不善加珍惜,活該女人要掏心,是不?

“如果男人無情,那就學著不要讓自己受傷;心既然碎過一次,再痛也慘不過這一次。

我不知道你的情況如何。但我依然不會反對丈夫納妾,因為當男人執意做什麼時,女人的聲音向來起不了作用。氣憤以對又如何?你的傷心若無人憐惜,愁腸百結也僅在消耗自己的青春與美麗而已。“

柯醉雪怔然瞧她:

“你一定沒愛上你的丈夫。”

“是夫妻,但不見得非愛不可。”她走近,看她懷中六、七個月大的小女嬰:“好可愛的女娃兒。”

柯醉雪溫婉而笑:

“是呀,叫芙雅,如今是我唯一可以放心去愛的命根子了。我孃家叫我快快再生一名兒子,抓回丈夫的心,別讓二房的兒子搶先出生;昨日你應看得出來,她目前有幾個月的身孕了。兒子、女兒又如何?因為太愛那個男人,以至於不能原諒他對感情的背叛,我……沒打算再做卑微的乞憐了。一年以前,當我大著肚子跪地求他別娶側室,以淚洗臉都不能阻止他時,我的心已死一半。”

只是,那哀愁的情懷,已成了她眉宇間終生揮不去的印記。愛與恨在心口煎熬,淚往肚中流,選擇眼不見為淨,漸漸遺忘,至少不會傷害別人,也讓自己平靜自若。

柳寄悠看著她,突然道:

“你很美。”

讚美突兀得讓柯醉雪聽了羞怯,蒼白的嬌顏染了淺淺的紅暈,笑得牽強:

“我……只是無知的女人罷了。當男人愛你時,那叫做純真可人;但不愛時,那叫無知愚蠢、不識大體,見不了大場面。所謂的美麗。要看情況的,如今我能體會。”

“葉莊主對你不理睬了嗎?”就她看來,葉放歌或許多情了些,但斷然不會絕情。

如她所料,柯醉雪搖頭:

“半年以前,他還會來找我,而他的另一位妻室確實也是識大體的,相形之下,我不讓他進門,只會惹他更少來找。但我們母女被照顧得很好,他必定每三日來”映荷園“抱女兒,看看我們母女;我的痛苦來自他的多情,並且重感情,讓我恨不下心。怎麼會那麼快呢?那個要愛我一輩子的男人,不出兩年就找到他”真正“需要的女子,那我又被置於何地?沒學識、沒手腕、沒有英氣魄力,的確不是好客天下知、經商致富的男子該有的伴侶,但……當年他說他就是愛我的溫柔順和呀!不讓他進房門……也好,那種溫存……我不要……”

柳寄悠坐在她身邊,沉吟道:

“既然如此。離開這個男人不會太為難吧?”

她被嚇住了!

“離……離開?”女人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