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全他吧。既然他把這個秘密帶進了棺材,就讓它……”他抽泣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我不相信僅僅只是因為怕她知道了會自殺,到底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
“別問了!別再問了!嗚……”戰春愁哭得比女人還淅瀝嘩啦。
羅絮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她想到當時那個黑衣蒙面人用冰冷的劍指著自己,比看到古楓影的死更傷心,比古楓影忍讓吳聲的理由更詫異。她轉身要走出去,被戰春愁叫住。
“站住!你去哪裡?”
“我……”
“我知道你去找誰。勸你別去。他的劍還不夠冷不夠狠是嗎?”
羅絮倒退幾步坐在凳子上,一閉眼就是兩行熱淚。
阿旺與阿財一旁聽不懂他們的談話,只是看著床上的古楓影,傷心地哭著。
淅淅瀝瀝的小雨灑著,醉月心居平臺上,邢雲孤單的身影站在那兒守望,期盼的目光注視著遠方。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停了,投射在地上的人影由西邊轉到了東邊。日落下的山谷,顯得特別的寂靜。遠處的樹後有一個人影,他就是一直在暗中守護刑雲的天幕。他在樹後望著在醉月心居平臺上的邢雲,內心與她一樣感覺到悲哀。
邢雲在平臺苦苦地,眼巴巴地守望,眼淚悄然滑落,滴在地板上,濺起了淚花。
月已經升了起來,天幕還不曾離去,眼裡充滿了關切,心想:“雲,為什麼每次看到你都在落淚?”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身後黑影一晃不見,他警覺地追蹤黑影而去。
月光下,天幕追蹤黑影到了不仙林中。只見那一個臉戴黃金面具,身裹黑斗篷的人站在幽暗的光線裡。天幕思量了片刻,警覺地走近,藉著月光上下打量著黃金面具人。
天幕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偷窺我?”
黃金面具人發出了難聽的笑聲,道:“你又為什麼要偷窺別人的妻子?”
天幕一雙銀臂緊握,突然朝黃金面具人襲去。可是無論他怎樣,都無法碰觸到黃金面具人。幾個回合下來,天幕佔不到一點便宜。
黃金面具人大笑道:“哈……你沒有必要這樣。我是來幫助你的。”
“我不需要任何的幫助。”
“不,你需要。”
黃金面具人朝天幕發出一張紙條。天幕手指夾住,回頭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黃金面具人。他開啟紙條看。紙條上五個寫“蘇州杜長卿。”
話轉回到一醉方休酒樓,月含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面對她奇怪的行為,戰春愁無法回答羅絮他們。月含羞醒過來就抓住戰春愁的衣服追問古楓影的情況。戰春愁為難的表情讓一旁的羅絮調頭就走開了。月含羞再次問著戰春愁,戰春愁實在是無法隱瞞,只好告訴她她的大哥哥恐怕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當月含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沒有哭,反而笑了起來道:“你想騙我?大哥哥不會那麼永遠睡著不理會媚眉的。你騙我,你騙我!”
戰春愁用絹帕擦著眼淚,道:“對不起,我沒有好好地……好好地……我也不想呀。嗚……”
月含羞從床上跳下了下來,道:“帶我去見大哥哥。”
“媚眉,不要……”
“帶我去見大哥哥!”媚眉衝著戰春愁大叫起來。
戰春愁只好把月含羞帶到了古楓影的靈堂。靈堂的四周掛著白布,中間停放著棺材,古楓影靜靜地睡在裡面。戰春愁帶月含羞到棺材邊。
月含羞摸著棺材,問道:“這是什麼?”
戰春愁回答道:“棺材。”
月含羞摸向棺材裡的古楓影,一把將白布扯掉,大聲地道:“大哥哥沒有死!大哥哥不會死的。不許你這樣對待我的大哥哥!”
羅絮道:“別這樣,否則你大哥哥會死不瞑目的。”
“把我大哥哥抬出來!他沒有死。只是睡著了而已。大哥哥不會睡在棺材裡的。抬出來!”
戰春愁:“媚眉……”他拉住月含羞,“媚眉,別這樣。讓你大哥哥安靜地睡吧。他活著很累,一直揹著沉重的家族包袱。就讓他歇歇吧。”
月含羞抓住古楓影已經冰冷的手,道:“大哥哥沒有死,他的手還有溫度,他不會死的。他睡著了,他太累了。過一會,他會睜開眼睛的,因為有媚眉在這裡,有媚眉在,大哥哥不會就這樣丟下媚眉,不會。”
戰春愁想勸解月含羞,道:“媚眉……”
月含羞生氣地道:“走開!你走開!你們都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