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寫的這番話,感覺很好笑,不過,他能明白鹿寒雪的意思。兩位傷者都受了重傷,但還沒到無藥可醫的地步,大概鹿寒雪一時也治不了,所以下了這個模稜兩可的判斷。看不出來,她還挺狡猾的!吉樂暗想。
吉樂明白鹿寒雪的意思,天月也明白了。她的目光向吉樂投注過來,眼神中夾雜著詢問。
吉樂暗暗感動,他想不到在這種救人的事情上,天月也會徵求自己的意見。他點了點頭,示意天月放手醫治。然後,他讓四鳳侍搜尋整個峽谷,看有沒有別的倖存者。
天月站起身,伸出雙手,沒有見她念任何魔法咒語,吉樂就感到四面八方的魔法元素在迅速向這裡集結。
這些魔法元素很溫暖,像秋天的陽光一樣。兩團白色的光球在天月手掌上逐漸凝集,光球越大,吉樂越感覺到其中溫暖的感覺。
片刻之後,光球已經膨脹到椰子般大小,天月鳳目微瞑,剎那間,只見光球中飄出無數的光點,光點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動,一點一點地飛向兩位傷者。整個場面就像兩位睡著的人沐浴在光雨中一樣。這就是寧芙女神的光魔法。
吉樂暗自驚歎,他知道自己永遠學不會,因為他不像寧芙女神一樣,是孕天地數千載靈氣而生,與自然保持著密切的聯絡,因而可以毫不費力、無需咒語地施展出各種魔法,畢竟寧芙女神是最接近神的人。
大約一刻鐘之後,光雨停了,但是兩位傷者依然不見動靜。
“救不活?”吉樂驚道。
天月笑了笑,道:“已經救活了,只是兩人都失血過多,現在睡著了。”
吉樂呵呵一笑,摸著腦袋,覺得自己傻氣。
除了兩位已經救活的傷者之外,現場再沒有任何倖存者。吉樂召來寧芙神衛,眾人一起動手,將曝屍荒野的死難者全部殮葬。然後,他們沒有停留,立刻駕起車馬,離開了峽谷。
依吉樂所想,這起殺戮應該是因為商隊的貨物而起,很可能是強盜所為。但眉茵與他的意見不同,剛才她一直冷眼旁觀,發現商隊的貨物雖然丟了,但是那些女人身上的貴重首飾、一些隨身細軟都沒有丟,這顯然不符合強盜們的脾性。
而且她還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疑點,整個商隊死難的三四百具屍體,以馬車為中心向外輻射,輻射半徑竟然不超過五十米,再遠的距離,則沒有半具屍體。
這就是說,打一開始遭襲,他們就被整個地圍住了,並且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依她看來,在這場殘酷的殺戮中,除了被他們救活的兩個人,應該沒有人逃出去。
因此,她推測,襲擊商隊的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人,符合這一條件的群體不多,最有可能的是軍隊。
“無論是誰,犯了此種罪行都不可饒恕。”吉樂目光堅定地道。
傷者在傍晚時分終於醒了,梳洗了一番後,兩人堅持要親自向救命恩人致謝。於是,四鳳侍將兩人帶到吉樂面前。
吉樂笑道:“不必謝我,要謝就謝那隻鳳凰吧!”
四鳳侍知道他說的是誰,齊皆抿唇微笑。
關於“鳳凰”這個名字,吉樂還鬧過一個笑話。天月剛跟隨吉樂的時候,吉樂一直苦惱應該與她怎樣稱呼。因為她不像眉茵,將整顆芳心都系在自己身上,也不像四鳳侍般可以言談無忌。於是,吉樂想叫她鳳凰。哪知天月竟然不願意,她說自己姓“鳳凰”,吉樂這樣叫,就顯得生分了。
吉樂一想也對,就說乾脆叫“鳳凰兒”,但天月依然不同意,說“鳳凰兒”太親熱了。吉樂想來想去,最終決定叫她“天月”,不過,開玩笑時就直接稱她為“那隻鳳凰”。
要謝恩的兩人當然不相信他的話,天月既然是他的手下,自然是受主人命令辦事,要謝當然得先謝主人。因此,兩人依舊拜了下去,吉樂趕忙伸手相扶。
雙方如此接近,吉樂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這兩位自己救回來的人。
男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粗壯大漢,滿臉虯鬚,卻有一雙靈活的眼睛,他的手掌奇大,五指分外有力,很可能習慣了用劍。雖然有傷在身,顯得氣虛血弱,身體裡仍然澎湃著一股不屈的傲勁。吉樂給他的評價是“一隻勇猛的獅子”。
女的大概已過二八年華,相貌平凡,頭上盤著婦人髻,身材玲瓏有致。不知為什麼,吉樂總覺得她身上有點怪。首先從她神情來看,明明是位少女,卻偏偏做婦人打扮;第二就是她的面板,簡直光滑如玉,明淨照人,與她平凡的相貌相比,反差不能以道理計;第三是她給吉樂的感覺,雖然表情自然,眼神活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