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自認自己的脾氣還算不錯，對人也稱得上寬容的。

可面對林柔，她卻覺得無力得很。自己幾年來修煉的淡定和從容，似乎總是特別容易破功。

林柔的心思若是不細究，大抵是沒有什麼錯的。最多不過是讓人覺得不舒服罷了。

可偏偏她不得不細究。

曲舊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視線仍舊著落在了拍攝上。

姚瑤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有事麼？”

“姚姐，這位是……”她就不信，她都問了，姚瑤會不給她介紹。

只要認識了，以後的事情就好說多了。

可惜，林柔還是並不瞭解姚瑤。

她的詢問，在其他人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可姚瑤偏偏是個另類。

“有事麼？”姚瑤又問了一次，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不耐。

林柔臉上的表情一頓，抿了抿唇，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很是可憐：“姚姐，我就是來跟你問個好。我……我有些緊張。”

周圍人早發現了這邊的異樣都紛紛轉過頭來，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這邊。

林柔微垂著頭，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捱了訓，受了委屈的孩子。

姜維不放心，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向。見此，連忙過去，拉過林柔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後：“林柔，出什麼事情了麼？”

林柔仍垂著頭，搖了搖頭：“姜維，謝謝你，我沒事。”

她輕輕縮了縮自己的胳膊，卻又好像很是柔弱無力，無法掙脫似的。

沒有人發現那垂下頭的柔弱女子嘴角輕輕勾起的一抹冷笑。

“別怕，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我會保護你的。”

姜維一臉認真。

眾人見此，都紛紛露出驚愕的神情來。

不是大家大驚小怪，而是這句話的暗中含義實在太明顯，就差直接等於表白了。

曲舊拉了拉姚瑤的手腕，湊到她耳邊：“你說，這算不算是表白？”

姚瑤深深地看一眼狀似羞怯不已的林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沒有回應。

算是表白麼？

這話聽在旁人的耳裡，可真算得上是紅果果表白了。

只可惜，沒有明說，便不需要明確的拒絕，而這恰好又是玩曖昧必不可少的環節。

所以，要說這話算表白麼？

對別人也許是，對林柔，卻並不見得了。

“姜維，謝謝你。我真的沒事。我就是有點兒緊張，想跟姚姐說說話，沒想到打擾到了姚姐，是我的不對。姚姐，對不起。”

此話一出，眾人看向姚瑤的視線中頓時多了幾分猜疑。

有幾個知道姚瑤身份的人，卻是看著林柔，似笑非笑。

只要不笨，大多數人都能聽出林柔這話裡的挑撥之意，甚至暗含指責。

在場的大多數是芳優的員工，自然一心向著自己的老闆了。

何況，女人其實大多數時候是不大喜歡這種嬌滴滴，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同類的。

畢竟，這是男人們喜歡的型別，這種勾人的白蓮花，總讓人莫名得覺得自己可能會被綠。

可大多數人是並不認識姚瑤的，且自認善良，對弱者抱有強烈的同情心，譬如，姜維。

林柔話音剛落，姜維就皺了眉，有些不悅地看著姚瑤：“我聽說你是新人。既然是做人家的經紀人，就要懂得怎麼做一個好的經紀人。做不到一碗水端平，那就不要大包大攬，害了別人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