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沒有立刻回辦公室。

從會議室出來之後，她便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打了個電話。

很快，她便將這幾日言暖的行程全部都掌握清楚了。

當聽到言暖在KTV包間裡發生的事情時，姚瑤整個人都不好了，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似乎想要毀天滅地一般，這種氣息，即便是隔著電話，那頭的人也能感覺到。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許久之後，姚瑤才冷聲質問，“我讓你們跟著她，就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老大，對不起。我們……”電話那頭的人滿腔愧疚。

當時雖然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沒有保護好人，便是他們的過錯。

“滾去深淵重造去！讓晏飛給我重新派兩個人過來！”

“啪”地結束通話電話，姚瑤臉上還飽含著沒有散去的怒意。捏著電話的手不斷地收緊，幾乎能將整個手機都給捏碎了似的。

她一直都知道娛樂圈裡的複雜，所以很多時候並不會安排手下的藝人去參加那些亂七八糟的場合。即便是有，也會如前些日子方雅的殺青宴那般，由她陪同。

原本，她給幾個藝人身邊安排的人便都是有身手的，也是為了保護他們。

尤其是言暖和卓堂身邊的人。

因為他倆年紀小，所以她便更看重一些。

只是沒想到言暖會把她身邊的人給換了，這相當於是自己送入了虎口！

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她也查過秦曼的家庭背景，因為沒有什麼實質性地證據，所以她並沒有要求言暖換人，只是派了兩個人在暗地裡保護她。

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

姚瑤懊惱地都差點兒能將整棟樓層給掀翻了。

過了許久，她才終於平復了呼吸，臉上也恢復了以往的淡漠，面無表情地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姚瑤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言暖已經停止了哭泣。正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發著呆。

她並沒有發現姚瑤走進來，那雙一直以來滿含如暖陽般笑容的眼中，此時佈滿地全部是空洞，沒有半點兒情緒。

這樣的眼神，如今的姚瑤半點兒都不陌生。

薄靜每日便是用這樣的眼神來面對她周遭的一切的。

那是一種失去重要的東西的絕望和死寂。

姚瑤有些心疼，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暖暖。”

她柔聲輕喚。

言暖有了反應。微微轉過頭來，看向姚瑤，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是誰。

當看到是姚瑤時，她還猶豫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想身邊這人是誰。

想了好一會兒，她似乎才想起來自己此時是在姚瑤的辦公室，而身邊的人便是她一直以來最為信任的姚瑤。

眼淚不期然再次爬滿眼眶。

看到那雙關切擔憂的眸子，言暖只覺得心裡委屈極了，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似的。

她猛地一下子撲進姚瑤懷裡，便大聲哭了起來：“嗚嗚嗚……洛哥，我該怎麼辦？嗚嗚嗚……我該怎麼辦？”

那件事情的發生，將她整個人生都給顛覆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一想到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那怎麼都洗不掉的痕跡，她就覺得自己快瘋了，恨不得立刻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