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老爺子的一顆心都徹底地沉了下去。

完了……徹底完了……

看張岱的意思，再看今天這架勢，只怕孫子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混賬！你到底做了什麼？！”昂老爺子氣得不停地拍著沙發扶手，全身氣得發起抖來，沒一會兒便不受控制地手腳抽搐起來，蒼老的身體也倒在了沙發上，口中吐著白沫，手成雞爪一般攥在一起。

林柔嚇得一下子跌下沙發：“輝……輝哥哥，你怎麼了？”

管家相對比較鎮定，連忙吩咐傭人：“快叫救護車！……老爺，老爺，您沒事兒吧？您別嚇我啊！”

一群人急急忙忙地圍了過來。

昂非凡也下意識地想要湊過去看看，奈何手臂被人強行拉著，不管他怎麼掙脫都不得。

張岱並沒有湊過去，他抬了抬手，示意保鏢把人帶走，便率先走出了昂家。

他不是殺人狂，對夫人和總裁動手的人是昂非凡和劉珊，他不會遷怒昂家。

不過，卻也得小小地震懾一下，免得將來昂家擺不清位置，再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更何況，洛總和夫人現在生死未卜，他也沒什麼心情去理會旁人。

洛家的人來得快，去得也快，浩浩蕩蕩的，光是氣勢，看著都叫人心裡發寒，更何況這一行人還帶著一個尖叫吵鬧的劉珊。

劉珊自然不甘心被張岱帶走，未知的危險讓她下意識地保護自己：“你們搞錯了！真的搞錯了！是昂非凡要這麼做的！是方非凡跟姚瑤有仇，不關我的事兒啊！你們快放了我吧！真的不關我的事兒啊！”

昂非凡本來就已經被方才得到的資訊打擊地連頭都快抬不起來了，哪裡能想到在這個時候，劉珊居然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方才那個還在他身下輾轉承歡，口口聲聲愛他永遠的女人，這一刻，昂非凡只覺得格外諷刺，又打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噁心的厭惡感。

“嘔！”他突然控制不住地趴在視窗乾嘔起來。

他跟劉珊認識三年了，他追求了她三年，這三年裡也為她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可他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他想要護在手心裡的女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毫不猶豫地將他推出去當擋箭牌。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起先的低笑，漸漸變成了仰天的狂笑。

沒有人看到男人眼底那抹傷痛的晶瑩。

劉珊被他的笑聲嚇得縮了縮脖子：“非……非凡，你……你笑什麼？”

她原本推鍋推得理直氣壯，可聽到他的笑聲，卻讓她覺得有些心虛。

昂非凡又大笑了兩聲後，笑聲驟然停下，那雙滿是傷痛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劉珊：“珊珊，你可知道，你若不說那些話，我是萬萬不會牽連你的。畢竟，我是那麼地……愛你……”

可此時，這一個“愛”字，聽起來卻格外諷刺。

昂非凡的臉上還帶著笑，可這笑看其來卻那般悲涼絕望。

罷了，罷了，這就是他的命，這一切本就該是他承受的。

劉珊被昂非凡的笑嚇得縮了縮脖子，乍然聽到昂非凡這番話，她臉上的得意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