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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利地走到後門,馬車已經候著了,車伕雖然奇怪但也訓練有素絕不多問一句話,看著兩人上了車。

衛望舒對車伕說:“去柳樹巷,沿河第三家,掛著‘月桂苑’牌子的那戶。”

車伕行了個禮,便驅車走了。

馬車從寒山寺往城裡去,有一段路要走,衛望舒不急著開口,那人倒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亦不開口。

衛望舒乾脆取下了手腕上帶著的佛珠,閉著眼睛低聲念起經來。

原本衛望舒並不是什麼虔誠的信徒,但進了王府後為拉攏靜太妃,少不得投其所好,看起佛經來。看著看著,也就摸到了門道。

唸經確實可以讓人心靜下來。

終於還是男人先開口了,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是個普通的禮佛人,騙小孩麼?這女人遇事那麼沉著冷靜,而且只是短短几句話就說有辦法弄自己出去,並且出去轉了一圈就安排好了馬車,還想到偷僧袍給他做掩飾,這份心機只怕是一般男人都自嘆不如。

衛望舒睜開眼,一副溫婉的模樣,說:“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男人看著她,不吭聲了。

衛望舒早知道他沒那麼容易開口,笑道:“我叫舒兒,你叫什麼?”

男人沉默了一陣,衛望舒以為他不會說話了,繼續閉著眼睛捏她的佛珠,他才說了兩個字:“阿莽。”

衛望舒睜開眼睛,正好對著他望向她的那雙眼睛,灰綠色的,十分明亮。

男人又說了一遍:“我叫阿莽。”

衛望舒問:“阿莽,你知道要抓你的,是什麼人?”

阿莽說:“知道。”

衛望舒挑眉,“真知道?”

這是兩人的互相刺探,一張一張揭牌,看對方知道些什麼,自己又知道些什麼,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怎麼能在一起好好玩耍?

阿莽看著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竟那麼微微地勾了一下唇角,說:“李睦弘。”

果然知道,知道就好辦了。

衛望舒說:“我救你出來,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的。”

阿莽沒回話,忽然挪了個身子,坐了坐舒服,背靠著馬車後頭的軟墊,一副大爺的模樣。

衛望舒笑:“怎麼,你就料定了我對你有所圖,所以你不用報答我了麼?”

聰明人跟聰明人交流有一點好,就是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要表達什麼。比如衛望舒說自己冒了風險,就是要跟他要回報,而他既然要付出回報,那就理所當然地接受她的救助。

阿莽笑了,饒有興致地打量起衛望舒來,十分確定地說:“你認識李睦弘。”

這也不是在提問,是在陳述。一個普通人家的婦人聽見太子的名字嚇都要嚇死了,哪能像她這般還來談價的。那麼姑蘇這地方,有什麼人能符合她的身份?阿莽摸了摸下巴,開始把他知道的人物一個一個核對。

若說男人,還好排除,可對姑蘇城裡頭的高層圈子內的女人,他是真不大熟。

衛望舒莞爾:“說認識,也算認識吧。太子殿下麼,誰不認識他。”

這話說了也是白說。

阿莽點點頭,不願意說就不說了吧。他把話題繞回去,“你救我出來,確實冒了風險,你想我怎麼報答你?”

衛望舒本來是想提條件的,但轉念一想,忽然說:“不用報答,我不過是結一段善緣。”

這倒讓阿莽意外了。

衛望舒摸了摸手中的佛珠,看著他的眼睛說:“希望,是真的善緣。”

兩人一路再無話。

馬車到了月桂苑門口,停下來,車伕問衛望舒:“夫人,可要去敲門?”

衛望舒撩開簾子,說:“你去側門,跟守門的婆子說月夫人回來了。”

“哎!”車伕雖然心驚,但不敢多話,從側門的車馬道進去,敲了門,說了這些話,果然婆子開門了。

進去之後,車伕停了車,放下腳凳。衛望舒先下了車,阿莽跟在他身後下了車。

衛望舒站定後,認真地望著車伕說:“你是誰,家住哪裡,家中還有何人,我都會去查清楚的。今天發生的事,如果有一丁點兒傳出去,後果你知道的。”

衛望舒美則美矣,這會兒眼神跟刀子似的,車伕哪裡還敢多看一眼,忙彎腰恭敬地說:“小的什麼都不知道,今天就是夫人不舒服,先送夫人回家了。”

衛望舒滿意地點點頭,問:“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