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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冷眼瞧著,拉著母親重新坐下來。

春蟬道:“舅舅,欠了賭坊的錢是一定要還的,這些您都知道,要時間湊錢我也理解,想來賭坊也能理解的。”

葉緯敬訕訕。

春蟬又道:“八百多兩不是小數目,賭坊都是高息,決計是拖不得的,否則利滾利,只怕損失會更多。”

這話說到了葉緯敬的痛楚,他也知道拖不得,只是一時半會兒去哪兒弄那麼多錢?

春蟬繼續說:“縱然歆海肯替傳一呆在千金臺,人家千金臺的人又哪肯讓他一直這麼替著?傳一是葉家的大孫子,才借得到千金臺那麼多銀子,換了歆海這窮小子,千金臺也是不肯的。”

楊氏自然聽得懂裡面的厲害關係,不由臉色一變,尖叫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春蟬笑道:“舅母,我只是說一個事實。欠錢的人是傳一,若非有白紙黑字按了紅手印,千金臺也不敢拘著傳一不放的。欠了錢,總是要還的,不是歆海替傳一被人家拘著就沒事的,人家要的又不是人,是錢!就是要寬限時日,也該去找千金臺好好談先還上一部分,否則人家還是會上葉家門來鬧的,弄得鄰里都知道大不了丟些臉面,可若是鬧到鴻臚寺去,只怕會影響了舅舅的仕途。”

春蟬的話句句都戳著他們的痛楚,楊氏對著葉緯敬哭道:“你聽聽!你聽聽!你這外甥女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好心收留他們母子這麼些年,不說感恩,出了事倒想來逼死我們!”

葉緯敬一語不發,臉色亦是難看。

葉桂香聽了急道:“弟妹可說不得這麼重的話!大家這不都著急麼!”

楊氏這會兒潑辣起來,“我還說錯了不成?這話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傳一去換你兒子麼?!這些年葉家讓你住著,可有跟你要過一分錢?!”

葉桂香深吸一口氣,對楊氏這種顛倒黑白的說法都不知如何去分辨了,只覺得胸口憋著一股子氣,難受得緊。

春蟬在桌底下握了握母親的手,只對葉緯敬說:“舅舅,你方才說找吳親王幫忙,其實倒也是幫的上忙的。”

葉緯敬忙問:“怎麼說?”

春蟬緩緩地說:“吳親王是順天府扶風,欠債還錢雖然天經地義,但是隨便扣留人質卻使不得。”

葉緯敬聽了臉更黑了。春蟬這是明著在威脅他,如果不解決這事,便是報了官,官府出面也會把蔣歆海救回來的,到底簽字畫押的人是葉傳一!到那個時候,葉家也算臉面掃地了,他也少不得要被同僚恥笑!

重要的是,錢依舊得還。

葉緯敬看著春蟬認真的眼神,確定她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心裡也明白了,放下筷子說:“吃過飯,我就跟你去千金臺把歆海領回來。”

葉歆海好歹也是個有品級的官,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找些路子跟千金臺的管事的打個招呼,也不是真找不到。上午是急著要把兒子撈出來,才想到說服蔣歆海留一下的。

八百三十兩銀子,說不肉疼是不可能的,本來是指著能想想別的辦法,可春蟬說的對,就算鬧到順天府,欠債還得還錢,總不能舉家逃跑,官也不做了吧!更不說家中那麼多女眷,哪裡跑得掉啊!

倒是那楊氏聽了自家老爺說這話,氣得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扭頭走了。葉傳一也吃罷飯,跟在他孃親後頭開溜了。

春蟬把上午老太太說要賣“猴抱壽桃”的事及楊氏說能湊四百兩出來的事跟葉緯敬說了,葉緯敬冷眼看著面前這個臉色平靜的外甥女,不由心裡也冷了下來。

葉緯敬先去找了楊氏,做了一番工作,拿到了四百兩銀子。然後再去老太太那裡說叨,老太太先是裝頭暈,後來聽說這事大孫子簽字畫押了,不還錢要去坐牢的,才緊著把“猴抱壽桃”拿出來了。

春蟬這會兒也不顧及自己是個女子了,執意要跟葉緯敬一起去換人,她就是怕舅舅不靠譜又出什麼亂子。

這事從根源來說,不關春蟬什麼事,但整個過程中葉緯敬覺得被外甥女盯著,心裡十分不爽,不由怒火轉移到她頭上了。

葉緯敬帶著春蟬去了千金臺,找到了管事劉大,清算好了本息數額沒錯,一手把錢給了,一手拿回了兒子賒借的一打欠條,往兜裡一揣就走了,一句多的話都沒說,亦是沒有理會春蟬。

葉緯敬的大步離去讓春蟬愣住了,賭坊里人本來就多,葉緯敬步伐又快,她追了幾步到賭坊門口,已經找不到舅舅人了。

沒法子,她只好折回來,穿過一群臭烘烘的男人,回到櫃檯跟前,跟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