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有個習慣,喜歡一個玩具就見天兒的玩,還要拆了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怎麼個玩法然後再裝回去,這麼一通下來新奇感和神秘感就沒了,也就失去興趣了,於是丟掉再重找。
林菀呢,他有時候把她當朵花,有時候又把她當玩具,他想把她腦子裡的小晶片摳出來,重新給她寫程式,讓她圍著自己轉,用熱烈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不想只當觀眾,一直以來他要麼是導演要麼是男主角,只有他不想接的戲沒有他進不去的戲。
想到這裡,陳勁轉回去重新面對電腦,把那些資料圖表關掉,開啟百度首頁,看著空白的搜尋框,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爬上鍵盤,輕快的打出兩個字,再看下面的資訊,百度百科說,菀菀,柔順的樣子。
陳勁失笑,所以說,這個女人是註定要歸順他的。
週六早晨,林菀還在睡夢中就被陳勁從被窩裡拎出來,她半睜著眼睛打著哈欠聽他發號施令,“趕緊收拾收拾,等會兒去西山。”
“不去。”她嚷嚷著作勢躺回去。
陳勁一看就來氣了,這女人最近又多了一毛病,嗜睡,他可沒累著她就差把她給供起來了,可她就是睡不醒,白天晚上的只要有機會就往床上粘。他鬱悶的想肯定是吃中藥吃的,當時他一心想根治她的失眠於是逼著她多喝了幾副,沒想到居然補過頭了。最讓他鬱悶的是,有一次居然正做著她就睡過去了,害得他哭笑不得差點沒難受死,再這樣下去估計他就得去醫院了,不僅要掛男科,還要去心理科,太傷自尊了。
“起來起來,別磨蹭,我們幾個去釣魚,你也跟著去透透氣兒……”陳勁說著又把她揪起來。
“幹嗎讓我去?我又不是蚯蚓……”林菀不滿的嘟囔。
陳勁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什麼意思,不禁氣得好笑,真是幼稚,又一想,難得啊,今兒居然會頂嘴了,好現象。於是調侃道:“我們現在都用魚釣魚,沒聽過‘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嗎?”
說完把林菀半扯半抱的弄下床,放到洗漱池前,拿起牙刷牙膏塞到她手裡,喊口令:“拿住了,刷牙。”然後出去換自己的衣服。
林菀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一邊機械的刷牙,一邊腹誹,這個人是不是把自己當太平洋警察了,怎麼管的那麼寬呢?不讓她喝酒也就算了,她愛睡覺跟他有什麼關係?以前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學習,工作,戀愛,所以能夠積極的起床,因為知道有事情在那等著自己。後來王瀟去世了,她雖然難過的要死,但是還要忙著和那個人抗爭,也算是有事可做。
可是上次報復不成反倒被利用的那件事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弱小,於是她灰心了,而在王瀟忌日那天,她更是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一切爭鬥都沒有意義,天堂沒有郵差,沒人把她勝利的訊息帶給他。她忽然間失去了所有目標,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活著,只是為了兌現對姥姥的承諾。
林菀洗漱完畢後,坐在梳妝檯前慢吞吞的往臉上塗塗抹抹,順便從鏡子裡看某人站在大衣櫃前亂扒拉一氣,他自己已經換好了一套休閒裝扮,淡紫色V領針織衫配米色休閒褲,很少見的淺色系打扮,挺人模狗樣的,還在那翻什麼呢?難不成還要配條絲巾?想到這,她不禁對著鏡子吐了吐舌頭,然後愣了下,這個表情,好久沒做過了。
等林菀終於完成“表面功夫”,才發現床上擺著一套桃紅色的休閒運動服,好嬌豔的顏色,她不記得什麼時候有這麼套衣服。事實上她從來都不曾關注這個大衣櫥裡有些什麼,多半都還帶著吊牌,都是那個什麼生活秘書給買的,風格倒是她的風格,但她平時習慣穿自己的衣服,討厭那種往身上貼人民幣的感覺。
某人一臉成就感的站在一邊,大喇喇的說:“就穿這個吧,瞧你多榮幸,我都為你破了這麼多例,咱什麼時候還伺候過女人穿衣服?”
“那是,您從來都只伺候女人脫衣服。”
林菀哼了一聲,拿起衣服嘟囔著鑽進衛生間,留下某人在那吹鬍子瞪眼,嘿,看吧,這就叫蹬鼻子上臉,這女人,這女人真是一句話不說時讓人心疼,一開口就讓人頭疼。再一回想她那防色狼似的眼神,他就更惱火,都這麼久了,什麼沒看過,可每次她換個衣服都要避著他,簡直是莫名其妙,有毛病。他抬起手腕瞧了眼,憤憤的想,要不是趕時間,非得過去把門拉開,爺我今兒就看了,不光看我還要做點啥,哼,就是把你給慣壞了……
這廂林菀換上衣服,順便照照鏡子,嚇了一跳,整個人都紅彤彤的,很陌生的感覺,但不得不說,這個顏色很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