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又要換人了吧?有情況啊哥哥,莫非是受了什麼刺激?誰能刺激到你這百毒不侵之身啊,嘖嘖,還真稀奇了,快讓我瞻仰瞻仰。”向陽大驚小怪的說著,還把臉湊過去近距離觀察。
陳勁一把推開他的臉,嫌棄的說:“得了別拿我開涮了,我又不是今兒的主角兒,方正這廝是堵在半道兒上了還是生孩子去了,怎麼還不現形呢?”
“估計是正在半道兒上生孩子呢。”向陽撇撇嘴說。
正在這時,包間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身材頎長的年輕男士,深灰色長款大衣配深藍牛仔褲,臉上還架著一副蛤蟆鏡,頗有點明星範兒。男人摘掉墨鏡,露出一張清秀的臉,氣質尚佳,只是一開口就漏了陷兒,十足的痞氣:“同志們好,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主角到了,男人們紛紛起身和他寒暄,方正走了一圈,挨個握手,拍肩膀,捶拳頭,嘻嘻哈哈,最後來到陳勁向陽這邊,還沒走到近前就揮手問候:“這邊的朋友你們好嗎?”
陳勁失笑:“半年不見,還這德行。”
向陽見方正走過來伸出腳去踹他,方正閃身躲開,笑嘻嘻的耍貧嘴:“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用腳踹。”
然後一屁股坐在陳勁另一側,賤兮兮的說:“哥哥們一定想死我了吧?我在路上這耳朵根子就火燒火燎的,肯定是你倆唸叨我呢。”
“去你丫的,誰是你哥哥,我還比你小仨月呢。”向陽笑著回罵。
“小氣,我是你哥行了吧,嗐,佔你便宜都覺著沒勁,我倒是指望著當阿勁的大舅哥呢,看來這也沒戲了。”
因為陳勁小時候總被老媽那軟軟的南方口音阿勁阿勁的叫著,所以小夥伴們都捏著嗓子學:阿勁,去玩啊,阿勁,快點兒就差你了……後來就習慣了這個稱呼。
“膩歪不啊你,出國前就是這一套,回來還沒忘。” 陳勁說著衝不遠處揚了揚下巴:“以後說話悠著點兒,人家正主兒在這呢。”
方正朝那邊依偎在一起的一對男女瞟了一眼,笑著搖搖頭,低聲嘟囔道:“傻丫頭,”然後問陳勁:“你說這女人是不是都這麼蠢啊,口是心非,就喜歡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跟別人扮甜蜜……”
陳勁不愛聽這個話題,剛好有侍者過來,於是示意他起了三瓶啤酒,拿過一瓶遞給方正,又給自己拿了一瓶,然後衝另一側的向陽抬抬下巴,“哥兒幾個,碰一個吧,一晃半年沒見了。”
碰瓶子,仰頭灌酒,彷彿又二十多年前,那時候他們還不到十歲,大人不讓喝酒,可他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越反對什麼越是非做不可。於是當年就是孩子王的陳勁從家裡偷了三瓶啤酒,然後仨孩子躲在小花園一人一瓶,學著大人的樣子頻頻碰杯,喝了個痛快。結果第二天就被人找上門了,原來是他們仨喝醉了把鄰居家玻璃砸了,於是仨人一塊吃了頓竹筍炒肉。
想起往事,三個大男人都有些感慨,他們這一幫哥們裡,數他們仨交情最鐵,家裡關係也最好,還沒記事兒起就整天混在一塊兒,一開始掐架,掐得你死我活,慢慢就掐出感情來了,一路走來,三十來歲,將近三十年的交情,著實讓人唏噓。
只不過男人麼,還是更習慣用另一種方式來表達這種感慨,酒水一下肚,方正馬上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問:“知道哥們兒在美帝最想念祖國的什麼嗎?”
“那還用說,肯定你那一群相好兒,怎麼著,進口貨吃膩味了,又懷念國產的了?”向陽擠眉弄眼的打趣他。
“No; no; no; ”方正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我最想念的就是你們倆,連做夢都夢到咱小時候穿開襠褲滿院子跑的那些事兒。”
“你丫真噁心,還開襠褲呢,不會是被老外給變成gay了吧?”向陽誇張的朝後躲了躲,然後又拉了拉陳勁的袖子說:“阿勁,離他遠點,當心他把你掰彎嘍。”卻見陳勁眼神發直的盯著門口,隨著他望過去只看到一個剛走出去的侍者的背影,伸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哥,回神哎。”
沒想到陳勁騰地站起身,衝他們倆說了句“你們聊著我出去一下”,然後就大步邁了出去,剩下倆人大眼瞪小眼,向陽得意道:“看著沒?被你給嚇著了。”
陳勁倒真是被嚇著了,不過不是被方正,而是被自己的眼睛,他懷疑是眼花了於是出去看個究竟。走到門口一眼看到走廊深處靠得極近的三個人,兩個年輕男人一臉色相的圍著一個女人攀談,那女人穿了一條黑色長裙,露著一小截白皙的後背,頭上盤著簡單隨意的髮髻,突顯出優美的頸部線條,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