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覷了言慶瑞一眼。
看他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凌柏光不在意的繼續又說:“一年前,方彌生去美國找男友,她男友為了去機場接她,沒想到卻在半途出了車禍,那男人到現在還躺在醫院,每天靠著呼吸器維持生命。”
言慶瑞那一向內斂的表情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臉來看著凌柏光。“所以她要機票為的就是要飛去美國見她那個已經變成植物人的男朋友?”
“不是,我都說了,方彌生把票給了石敏,就是那個男人的母親,那婦人十年前跟前夫離了婚,孩子歸丈夫,卻沒拿前夫任何一毛錢,只圖兩人離婚後,孩子能每年回來看她。”
“所以?”
“所以她生活得很苦,雖然很想常常飛美國去看臥病在床的兒子,卻沒有多餘的閒錢,所以方彌生跟我要了一個這樣的年終大禮,把機票送給了婦人,而她怪異的舉動挑起了我的興趣,害我花了大把的鈔票去調查她的底細,現在我知道方彌生的過去,很同情我可憐她,所以請你能不能振作點,去愛那個可憐的女孩,你嫌她受的苦還不夠多嗎?還要這樣折磨她——”
“夠了!”言慶瑞目 雙張,猛然吼斷凌柏光的喋喋不休。他的事,柏光插手的夠多了。
“你能不能停止你的多管閒事?”
“不能。”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沒講。“我都還沒說到方彌生之所以願意下海外賣,那是因為那個叫石敏的婦人得病,方彌生同情她沒錢、沒依靠,丈夫、兒子都不在身邊,又領不到社會津貼,於是下海外賣,她拿著那筆錢騙石敏說,那是她跟她兒子七年間所存下來的戀愛基金,打算畢業後到處去旅行用的,她說他們一年存一點,存了七年——”
“夠了。”
“她一毛錢也沒用,她不是你想的那種女孩——”
“我說夠了,”言慶瑞煩躁地打斷凌柏光的話,卻因為轉身的幅度過大,不小心掃到桌上的卷宗,使卷宗飛了出去,並撞翻了桌上的杯子,杯子倒了,水流了開來。
一連串的骨牌效應,弄得原本整齊不紊的辦公室突然間變得亂七八糟。
四周變得鴉雀無聲。
“言先生!”言慶瑞的機要秘書聽到聲響,還以為他發生了意外,連忙跑進來察看。
“出去。”言慶瑞手指著外頭。
張秘書以為言先生是在說她,連忙低著頭趕緊退下,出去時還順便把門帶上。
今天言先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火氣大的驚人。
“我叫你出去。”將門帶上的時候,張秘書還聽到言慶瑞在怒吼著。她偷覷了一眼,才知道原來言先生髮脾氣的物件是凌柏光。
“我會走,但是也得等把事情全講完了再走。”
言慶瑞瞪著凌柏光。
“你奶奶已經知道方彌生的事,回言家後你自己得小心應對,該怎麼做,你好歹心裡有個譜。”凌柏光把他最後得到的訊息全都說給言慶瑞聽,該怎麼做、要怎麼做,他得自己先弄明白。
將自己的意見全都表達完畢,凌柏光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言慶瑞將目光調回電腦螢幕,想繼續辦公,但他一雙眼睛盯著螢幕,卻什麼資料都入不了他的腦子。
他腦海裡飛閃而過的全是凌柏光剛剛講的話。
他說,方彌生不是為了錢才跟他交易,說她不是他想象的虛榮女孩,說他不該拿對待其他女人的方式來對待方彌生……
“該死的,你在做什麼?”為什麼她會在這裡?他奶奶不是說去找過她父母,她被家人打了?她爸不是揚言如果她不跟他斷絕關係,他就要跟她脫離父女關係嗎?那她還來這裡做什麼?
言慶瑞回到他的住處,不期然的撞見彌生。
彌生沒想到她偷偷的觀望他好幾天,發現他近來都沒回來,所以才打算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將自己留在他住處的東西全都搬走。
當初來這兒時,她沒帶任何東西,沒想到隨著日子愈來愈長,她的東西漸漸地佔據了他的地方,一點一滴,鯨吞蠶食地,如今打包起來竟也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彌生沒料到她進門還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回來了。
見他出現,她急急的從床上跳開,習慣性的問:“你吃飽了沒?”
她竟到現在還關心他有沒有吃飯?!她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言慶瑞看著她,光著腳站在地板上的模樣,又看到她床上放著的行李。
“你要走?”
“是、是啊。”彌生頻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