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怯懦的—個人,雲天夢氣悶地說:“你……你算了,咱們一人吃一個!”話題竟又回到了烤紅薯身上。
憐兒見他沒事了,高興地答應:“好的!”
抱著一大堆衣服來到河邊,雲天夢越想越惱,這關人傑竟讓他洗衣服被單!這明明是女人乾的活,怎麼分配給他了?想他堂堂天龍尊首,今日的事若傳揚開去,他威嚴何在?氣得把衣服扔在岸邊,雲天夢坐了下去,不是他根本不想洗,即使願意降尊紆貴,他也不會洗呀!
“雲……雲大哥!”一道女人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聽起來還有些猶豫。
雲天夢轉回頭,一個女孩抱著一小盆衣服正羞怯地看著他,這個女孩……好像叫容容。
心裡—動,雲天夢站起身,但他假裝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他忙站穩,但看樣子好像右腿有些發顫:“容容姑娘!”
容容有點兒又驚又喜:“你認得我?”關心地看看他右腿,“你腿怎麼了?”
雲天夢沒有移動,只是不自然地說:“我上午上山砍柴時摔了,不過,沒關係的!”
容容自動走到他跟前:“看你連站都站不穩,怎麼會沒關係呢?”
雲天夢裝出強忍疼痛的樣子,拿起一件衣服:“我真的沒關係,你看我還能洗衣服呢!”說完,就要把衣服浸到水裡去洗。
容容趕忙攔住他,搶過衣服,並強行扶他坐下:“你的衣服我來洗,先歇—會兒。”
雲天夢心裡鬆了口氣,但表面卻著急了:“這怎麼行?我怎能讓你受累呢?”
“我早就習慣了!”容容不容分說地就洗起衣服來。
雲天夢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容容妹妹,你心真好!”
低著頭洗衣的容容臉上泛起—陣紅暈,甜甜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雲天夢感覺到有腳步聲往這邊來,他雙眼微眯,應該是關人傑。他趕忙對容容說:“容容妹妹,我好渴,可是腿又不方便,你替我倒杯水好嗎?”
容容答應一聲,跑去給他倒水了。容容一走,雲天夢就學著她的樣子,拿著那個“大棒子”開始裝模作樣地對著衣服敲敲打打,還蠻像回事。
躲在樹後的關人傑笑了,於是,轉身走開了。感覺到關人傑走了,雲天夢立即扔開棒子,坐在原地等容容回來繼續洗衣服
為了讓葉秋楓和關人傑充分認識到自己“吃苦耐勞”的品質,雲天夢乾脆“重金禮聘”了兩個萬劍山莊的小斯。這兩個人原本就是幹雜活重活的,雲天夢剛來的時候,他倆確實感覺輕鬆不少。但是當雲天夢以每天二十兩銀子的價格要求兩人為其服務時,他倆簡直以為碰上財神爺了,爭搶著為雲天夢幹原本屬於他的活計。當然,他們必須緊守秘密,決不洩露半句。
每次他們為雲天夢劈柴、挑水或扛物件時,雲天夢必在—旁監督,當然。他監督的不是幹活的人,而是隨時可能來到的葉秋楓和關人傑。只要一有“風吹草動”,雲天夢立即代替兩人的位置,賣力地“演出”,直到“旁觀者”滿意地離開,他也便開始繼續品他的茶或看他的書,日子過得還算舒適,可即使這樣,雲天夢也覺得不耐煩了,簡直是浪費時間呢!
這一天,陰雲密佈,眼見山雨欲來,關人傑竟又支使雲天夢上山砍柴,是誰說的來著——嫩苗在風雨中才能長成參大大樹。
雲天夢豈會不知葉秋楓和關人傑的心思,但他也不會甘於經受這種雷雨交加的“考驗”,又不是自己找罪受!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的一間小屋,瞧!房子雖小,但卻舒適之極。裡面燈燭高舉,珠簾半垂,將陰冷阻隔在外。
穿著一件寬鬆的大衣,雲天夢半躺在—張柔軟舒服的大床上,床邊的桌子上菜餚果點茶酒俱全。慢飲了一杯酒,雲天夢隨意地抬頭望望窗外,雨似斷了線的珠子
沿屋簷流下。雲天夢笑了,這雨越大越好!
“呀”的一聲,門被推開了。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龍七走了進來,邊脫雨具邊說:“少爺,柴我已經替你買好了,你什麼時候下山?”
雲天夢不慌不忙地拿起—塊酥糕,放在嘴裡咀嚼著:“急什麼?我越晚回去,不是越顯我不畏風雨、頑強堅毅的性格嗎?這次葉秋楓一定會被我不屈不撓的精神所感動!”虧他說得出口。
龍七忍不住咧嘴笑了,似是非常開心,他的笑容在這陰沉的天氣中更顯明亮生動:“少爺,我也真服了你,整日遊來蕩去,這叫不屈不撓?你也好意思!”
嚥下最後一口點心,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