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暗忖著,一邊寫小紙條兒給己方的二辯、三辯隊友,微調比賽策略。
與此同時,評委們也對反方的立論水平,在內心下了一個評判。
“反方這個開場陳詞也是賽前假象了寫好的,隨機應變程度太低。”復旦蔣教授如是覺得。
“只是根據模組隨機取捨了,但是話術的調整沒跟上。”北大張教授想道。
所有人在心中拿捏尺度的當口,主持人薩貝南宣佈比賽進入下一環節:“現在,進入自由辯論階段,請正方先開始!”
馮見雄用眼神暗示了一下田海茉,田海茉便當先站了起來。
“小雄的預料果然很準呢,對方就是準備打收縮陰人、結論時突然拔高的戰術。所以立論環節根本沒有綱舉目張,只是見招拆招。這樣的打發,看上去觀點就太散亂了。”
田海茉深呼吸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職責,就是先挑釁羞辱一下對方的現狀,逼得敵人把底牌徹底拿出來:
“我不知道對方辯友的開場陳詞是不是賽前模組化寫好的我方一辯在立論時,已經明明白白說了要‘多管齊下’治理上述城市三大綜合症,私家車要限制,公車也要限制。新能源車要推廣,但舊車數量也要從根本上直接控制。
我實在不明白對方辯友為何還要如此偏廢某一種手段地生硬反駁。明明有更有效率、更快解決問題的方案放在那裡,卻偏偏只選擇其中一兩招來實踐。”
反方這邊,三辯陳漢應聲反駁:“請對方辯友注意,買不買私家車是公民的個人選擇自由。政府在解決一些公益問題的時候,如果有不侵犯私權選擇自由的手段可用的情況下,當然應該先窮盡這一方面的可能性。
實在沒辦法,才能選擇侵犯私權選擇。所以我方之所以覺得不該限制私車數量,是建立在目前各國政府並沒有在限制公車、推廣新能源、最佳化城市規劃等方面盡力的社會現實之下的。
在這種情況下,擁堵、汙染等問題上私家車究竟有幾成責任、限制私家車後能否徹底解決上述問題,都是沒法證明的,因此我們要求政府在實施一件並沒有必然成功把握、而又要侵害公民私權的政策時,持重謹慎,難道不對嗎?”
陳漢說這番話時,羊薇薇一直都仔細地聽著,直到陳漢坐下,她才鬆了口氣。
這番話,顯然是被田海茉的挑釁逼出來的,不得不答。而陳漢還算爭氣,並沒有把意識形態層面的底牌出完。
他到最後,也沒把“對於私人,法無禁止即可為,對於政府,法無授權即不可為”這句話說出來按照賽前的計劃,這種控訴對方政治上極為不正確的大帽子、大政治標籤,最好是要壓到反方總結陳詞的時候,由羊薇薇親口說出來的。
因為反方總結陳詞時全場最後一次發言機會,說完後正方是沒機會再開口的。
所以這種時候“用已經質證過‘事實判斷’部分的證據,結合新的、拔高的‘價值判斷’政治標籤”,才能發揮最大的殺傷力。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番話還藏藏掖掖,好歹已經足夠正方把戰火蔓延開來了。
虞美琴幾乎是應聲反嗆:“那我只能說,對方辯友對公共管理事務一無所知治大國如烹小鮮,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政府治理和公共管理事務,每天都在面對新的情況、新的問題。
如果所有的行政策略,都必須被證明‘100%有效、100%能夠解決當前問題’,才可以被實施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早就不存在行之有效的政府了!
任何解決新問題的新對策,只要小心論證、區域性試點、總結經驗,然後就可以推廣,這是行政常識。我希望對方辯友不要枉顧行政常識,空談口號,做一個能解決實際問題的人。”
陳漢頓時有些窘迫,幸好他已經坐下了,也不一定要他來回答這個問題。
“剛才的處理還是毛躁了,為了保下殺手鐧,其他話組織得有些過於保守,這才導致被人當成‘百無一用是書生’。”羊薇薇皺著眉頭,反思著陳漢剛才的小小失誤。
既然已經被人嘲諷成“不幹實事,只能空談”,這種帽子對隊伍在評審團眼中的印象分殺傷是很巨大的,屬於不得不正面懟回去的那種。
羊薇薇也只好親自出馬了:
“既然對方辯友認為應該談談具體的控制策略和實施細則,讓我們理性探討其是否確實侵害人民的便利,那我們就討論好了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對方辯友,今天的辯題是‘政府是否應該控制私家車的數量’。
而你們剛才已經說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