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耐性地一吼,加快跑步的速度,不信自己會跑輸一個女人!
他眉一扭,視線追隨前方移動的身影。咕,那女人想跑就好好跑,幹嘛沒事還帶著推車一起跑,這樣他還追不上“她”不就糗呆了?想到這,朱毅表情一緊,加大步伐。
啪噠!啪噠!迴盪在走道上、越來越接近的疾步聲,驅使翟淨棻儘管肺部缺氧疼痛著,仍然使勁地跑;受追逐而產生的逃脫本能掩蓋了理性的思考──她為何要這般拼命地跑?她並不怕他呀……只是不想理他。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口字型的醫院大樓跑了一圈,朱毅一路咒罵聲不斷。遜斃了!他竟然跑不過一個女人,還氣喘得像個老頭!
馬的,他傲人的體力到哪裡去了?
該死的腹部陣陣絞痛,他不得已停住,扶牆喘息。突然記起,忙碌的一天,只吃了早餐,呼!他如釋重負,就說嘛,他怎麼可能會體力不濟。
深呼吸幾次,朱毅露出不服輸的神情,不管怎樣,跑輸一個女人都是丟臉的!
翟淨棻覺得自己的腿快不聽使喚了,她的步伐紊亂,不時顛躓,一個不小心往前撲跌,手中的推車撞上了牆,她倉卒地穩住,用力汲取空氣中的氧氣,緊張地回望,看到朱毅停在距離不到十公尺處──鬆懈感沖刷過緊繃的神經,眼前一片花白,她雙腳無力地顫抖,好想一屁股坐下。
她也跑不動了?朱毅長長吸一口氣,心裡稍微平衡,壓著抽痛的胄部,他皺眉扭眼的直起身
啊……他……他……竟然又朝她移動了!就像驚悚電影裡常出現的情節──惡魔鬼怪永遠會在你以為它被消滅時再度復活,翟淨棻就像電影裡頭飽受驚嚇的角色,無助地瞪著朱毅邁開步伐,一步一步接近……她不由往後退縮,直到背碰上堅硬的金屬平面……
她猛然回頭──電梯!
想也沒想,她按了向下鍵,電梯門神奇地立即開啟;不加猶豫地,她不忘手中的推車,連人帶車快動作地進了電梯內,猛力按著關門鍵,緊張的雙眼眨也不敢眨,直瞅由走而跑、逐漸接近的朱毅。
翟淨棻揪心屏氣,看著兩扇電梯門以令人心跳停止的緩慢速度接近──二十公分……十公分…!五公分……三公分……兩公分……一公分……電梯開始了往下降的動作,她像洩了氣的氣球,咻──滑坐地上。
“怎麼就你一個?他們呢?”
朱毅匆匆趕到每月聚會的Heaven,只看到張漢霖一人坐在吧檯前喝酒。
“我以為你今晚也會缺席。”張漢霖看到他顯得意外。
“也?他們兩個又沒來?上個月也是,你不必說──”朱毅舉手製止張口欲言的張漢霖,“想也知道他們肯定是回家抱老婆孩子了,嘖!”
張漢霖露齒笑,看著一臉不苟同的朱毅說:“柏恩的女兒突然發燒;秉碁──”
“小米飯發燒?怎麼沒人通知我?!她沒事吧?”朱毅跟好友江柏恩的女兒小米飯是“忘年之交”,兩人交情好得連江柏恩夫婦都會吃醋。
張漢霖點點頭。
“沒事了,他們打過電話找你,不過你好像在開刀。”
提到開刀,想到剛才在醫院裡發生的插曲,朱毅臉色不由繃緊,一道倉皇奔跑的身影掠過腦中她就那樣囂張地自他眼前消失!胸口有說不出的鬱悶,他對調酒師小刀說:“給我藍色轟炸機,順便給我弄點吃的。”
“怎麼?醫院有事?誰惹到你了?”
朱毅屌他一眼,不可一世地否認:“笑話!誰不要命,敢惹我。”她幹嘛那樣不要命似地跑給他追?他咬著牙暗忖。
呵,朋友多年,張漢霖早聽慣了朱毅充滿江湖味的用辭。
“那就是女人嘍?”
“去!我直接從醫院過來的。”
“看不出來你也會勤奮工作。”張漢霖取笑地舉杯致敬。
“你少來!我的人生可是以玩樂為目的的,不像某些凡夫俗子。”朱毅特意露出不屑的眼神掃視張漢霖。
張漢霖作出個無辜的表情。
“你是說秉碁嗎?他確實是太”凡夫俗子“了,現在還在公司開會。”
“他白痴!把他家集團搞得越大,累的是他自己,笨蛋!”
“沒辦法,誰叫他想蹺班兩週。下個月是亦萩的生日,他計畫帶她出國旅行,這是個驚喜,她還不知道。欸!你別走漏風聲,不然秉碁會找我算帳的。”
“真是受不了,他跟柏恩都成了居家男人。”朱毅厭惡地咋舌,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