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黃蕊蕊在一起,想努力的保持家族的清白跟興隆,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錯了。
不僅失去了霍景緯這個兒子,連霍家,也敗得如此徹底,他所要堅持的東西,現在看來是如此的可笑。
等自己撒手人間,怕是霍家的幾個子女,能這麼站在一起,都不能夠。
所謂的娶妻當娶賢,真是笑話,想旺三代的理想,居然在自己這兒就徹底的敗了,自己親眼看著遠景的輝煌壯大,也親眼看見了遠景的敗落。
“也許……我錯了……”他近乎喃喃,有些夢囈似的說了這麼幾個字。
這話,令霍景緯有些動容,如老頑固般的霍聞聲,終於能承認錯了?
一時間,又是霍聞聲的喘息聲,喉間的痰音更濃。
果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可為什麼,一定要到最後的時刻,才能明白自己的堅持,是錯誤?
霍景緯見他難受,又想去叫醫生,霍聞聲伸手,試圖阻止他,可隨即,那伸出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
在說出了“我錯了”那句話,他終於是安心的去了。
李玉蘭來跟黃蕊蕊請假,霍聞聲去世,做為霍家收養的人,阿琛當然得回去弔唁,李玉蘭也得作陪。
黃蕊蕊只是看著報紙上的訃告。
對霍聞聲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那個老者,帶著那麼多的保鏢,強勢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要她離開霍景緯。
沒料得,已經因病去世。
往事如風,逝者已亦,過去如何並不重要了。
只是黃蕊蕊卻找不到去弔唁他的理由。
那個老人,是如此的不待見自己,怕是死了,也不願意自己出現在他的靈前。
黃蕊蕊按下了這個想法,只是向李玉蘭點點頭,示意她跟阿琛去。
“你不打算去嗎?”李玉蘭問。
“我有什麼資格去?”黃蕊蕊反問。
“怎麼說,你跟霍景緯……何況,小葵是霍景緯的女兒,也算是霍家的人吧?”李玉蘭也有些拿捏不準。
“我說過了,小葵只是我黃蕊蕊的女兒,跟他們霍家沒有關係。”黃蕊蕊冷聲提醒李玉蘭。
“其實何必呢,以前不是老爺子一再反對你跟霍景緯往來嗎?現在他去世了,你跟霍景緯之間,也就沒有阻力了……”李玉蘭遊說。
黃蕊蕊終於是作惱的瞪著她:“李玉蘭,你是不是感覺你現在終於嫁給了阿琛,就高枕無憂了,可以對別人的事指手劃腳?”
“我沒這意思……”李玉蘭抱怨了一句,最終還是跺了跺腳:“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去,反正那霍家,跟我也沒關係。”
霍聞聲的靈堂,設在安樂堂裡,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
縱是霍家現在垮掉,好歹霍聞聲以前也縱橫了商場幾十年,他去世,商界政界的人,都念著以往的交情,前來送他最後一程。
霍景楓、霍景桐、霍景緯、霍景睿與程嘉德攜著孫子輩的人,在靈堂前一一跪著,在加上霍家的旁系及親屬,也算得上場面浩大。
很意外,連曾詩傑居然也帶著陳渝前來。
當外面的禮儀唱著曾詩傑前來時,霍景楓瞪得眼都大了。
霍家基本上算是他一手整垮的,沒料得,他還有臉來參加霍聞聲的追悼會。
霍景楓沉不住氣,恨不得立刻衝到曾詩傑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叫他滾,不要他來這兒假惺惺的。
在她想站起來時,霍景桐已經在一邊,很及地的按住了她。
“大姐,別衝動。”她低聲提醒她。
“我怎麼不生氣,我看著這小人,我就氣不過,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霍景楓恨得牙癢癢。
“大姐,死者為大,現在是爸爸的靈前,別人沒鬧事,我們更不要鬧出事來。”霍景桐提醒。
不能在靈堂前鬧出大事,這是共識。
霍景楓只是恨恨的掐緊了指甲,她恨,更悔,只恨自己沒有一早瞧清曾詩傑的嘴臉,更悔自己居然聽信了這人的擺佈。
霍景緯只是在旁邊面無表情的聽著兩人的對答,一切彷彿於自己無關。
三天的水陸法事,最終霍聞聲入土為安。
辦完了霍聞聲的後事,接著就是遺產的分配問題。
當聽聞律師念遺囑,所有的財產都歸霍景睿時,霍景楓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她以為,霍聞聲一直是喜歡霍景緯的,遺產也應該是留給霍景緯多數,而自己則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