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剛剛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又想起她?”唐佑均對於葉震剛跟她之間的事情算是相當清楚了,因為當葉震剛在國外的時候,尋人的一切、包括葉衫學校的事宜全由他打點的。
“是的。”他直言不諱。
“我能理解你心急的情緒,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你一下飛機就直奔葉衫,也不跟我聯絡一下,好歹你該記得明日有宇葉跟邱氏企業策略聯盟的酒會吧?”
“我不打算去。”他簡單的回著,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尋找她來得重要,現在他必須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尋找她這件事上。
“什麼?!不會吧,你可別整我!”唐佑均聲音萬分的驚訝,緊接著而來的則是求饒的語氣,“這是兩大企業的策略聯盟,當家的總得要出現吧?”
“別忘了,我在名片上的職稱可是總經理,董事長是那老頭,你叫他去吧!”葉震剛的語氣裡有著不容更改的氣勢,心思更完全不放在明日的酒會上。
那不是他關心的重點!
“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真正帶領宇葉的人是你——”唐佑均仍想勸說。
“就這樣了。”他冷漠地終止談話內容,掛上了電話。
葉震剛將自己埋入真皮的座椅中,閉上眼,仍想著以往的一切,她的一顰一笑……
九年了,他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只能在記憶中尋她的倩影。
無法教自己不再想她,不想,深怕她在他腦中的影像就會愈來愈模糊了。
於珍,你現在好嗎?他在心中問著這個他已經問了將近九年而沒有答案的問題。
盛夏午後,剛下完一場雷陣雨,太陽就迫不及待的探出頭。
金燦的陽光遍灑各處,把殘留在草上、葉上的水珠照得閃閃發亮,遠方還有一道美麗的彩虹。
夏蟬更是叫得起勁,說不定它們正在舉行歌唱比賽呢!
林木蓊鬱的深山裡,聳立著一幛雄偉的日本式木造屋子,很古樸的味道,全都用上好的紅繪木建造而成,從檜木的色澤看來,這是一棟相當具有歷史的建築了。
陽光照耀在紅檜木的窗欞,透過因歲月而染上一層淡黃的棉紙,落在室內的榻榻米上。淡淡的草香混著檀香在室內飄送著。
榻榻米上躺著一位女孩。
黑檀木般烏亮的髮絲平順的落在她富有青春氣息的小臉旁,雙眸緊閉,只看得到那長翹的睫毛、細挺的鼻樑、如櫻花粉紅的唇瓣,還有那臉頰的紅暈,小臉上還帶著年輕的稚氣,不過光這些就足以看出她的容貌並不差,相信再過個五、六年,她定能出落成傾城傾國之姿。
她的胸口正隨著呼吸規律地起伏,看來正熟睡著。
與屋外蟬聲唧唧相較,這室內偌大的空間倒顯得寂靜了。
屋外揚起了一陣輕風,不少的花兒隨著風起舞了。
女孩的嘴角微微揚起,似乎作了好夢,而她的周圍正泛著白色的光芒。
風勢轉強,吹得屋簷上掛的風鈴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
女孩身上的光芒漸漸轉弱,而後她張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清澈又帶有靈氣的眸子。
她伸了伸懶腰,微笑地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然後起身走向門口。甫推開紙門,便見走廊上跪著一位身著素色和服的女子,她恭敬的開口,“於珍小姐,青鴻少爺他們已經在大廳等著你了。”
“於珍,你怎麼這麼慢?大夥就等著你呢!”長相清麗的谷鬱蘋嘟著嘴抱怨道。
“抱歉,我不小心睡著了,總是覺得青鴻的老家讓我有種熟悉感,能夠完全的放鬆。”
“你每次來到這裡就成了睡美人了。”開口的是一位外表儒雅俊逸的男孩,只是那張臉不若一般男孩曬得黝黑,反倒有些蒼白,他一舉手、一投足都優雅得就像由漫畫中走出來的王子。
“喝,你欺負我!小心我到祖奶奶面前告你一狀。”於珍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祖奶奶對她可是比對青鴻這個親孫子還好呢!
“算我怕你行不行?你可別真的跑去。”朱青鴻大為緊張的叮嚀著,哀怨自己總是被這幾個女人克得死死的。這裡可是他的老家,嘔人的是自己的魅力在她們幾個面前,完全發揮不了一點作用。
“我說著玩的,我才不會那麼沒風度呢!”於珍好心的安慰,不讓青鴻的心就因為她的玩笑話擔驚受怕一整天。
“你呀,跟星汐走得太近了,倒是把她對付我的那一套學得完全。”青鴻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