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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赭色床帷在夜風中微微飄動,偌大的房內。偶爾可聽聞陣陣誘人的輕喘……

這如夢似幻的一晚,在黎明來臨前才消逝。

激情褪去後,剩下的只有痠軟疲累,祥毓不敢多待,趁著身旁的人好夢正酣,穿好衣服後便匆匆離去,在天色微明之際回到攏月齋。

才推開房門,就見到琴香紅腫著雙眼。蒼白的臉上佈滿淚痕。

“琴香?”

琴香一見她便大哭出聲,朝她飛奔過來。“嗚嗚!格格,您到哪兒去了?琴香整晚找您不著。都快急死了!”

瞧她擔憂的樣子,想必是整夜未眠,祥毓輕輕撫了撫她的頭,低聲道:“對不住,讓你擔心了。”

琴香搖搖頭,擦乾眼淚。“奴婢不礙事兒的,倒是您,一切都還好嗎?沒出什麼岔子吧?”

祥毓微紅了臉,道:“我沒事。”

琴香沒注意到主子的不對勁,又問:“那您為什麼整晚沒回來?”

“這……”祥毓不想扯謊,可又不願說出實情,便轉移話題,“其實也沒有什麼。我累了,想休息,你也折騰了一晚,快回房去歇著吧。”

“可是格格……”

“去吧!”

琴香見主子一臉倦意,不敢再多作打擾,雖然明知主子有事情瞞著她,但她畢竟只是個小小的婢女,壓根兒無權過問主子的事。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她擔憂地望了樣毓一眼,慢慢走了出去。

祥毓打了個呵欠,只覺得渾身都提不起勁,正想躺回床上休息,忽地瞥見梳妝檯上鏡子裡自己的身影,在領口翻開處,有幾個不甚明顯的紅痕。

她一怔,伸手輕觸。

那是他留下來的,她知道,卻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悵然若失,她已許久不曾有過這樣的情緒了。

昨夜的他,顯得溫柔而熱情,她從沒見過那樣的他,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面無表情、冷淡疏離。

過去她任由他去,並不在意,結果變成現在她在府裡毫無地位,眾親無視於她的存在,下人們也就當她可有可無。

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初那場婚約,她也不怨誰,只盼日子可以悠閒而平淡的過她就滿足了,並不想強求什麼。

可為什麼如今她竟會感到一絲失落?

心境上的變化讓她措手不及,隱隱埋下了不安的種子。生怕這種感覺會一直持續蔓延,她趕緊收起所有紛亂的念頭,不再多想。

無論如何,日子總還是要過,想再多又能怎樣呢?

搖搖頭,祥毓豎起領口,遮去那些紅痕,上床補眠去了。

芬芳馥郁的身子,嫩如凝脂的肌膚,耳邊還可聽到她輕而誘人的嚶嚀……這一切美得有如一場夢一般,他從未有過如此銷魂的經驗!

玉瑾霍地睜開眼,轉頭往身旁瞧去,空蕩蕩的床鋪卻連個人影也沒有。

是他在做夢嗎?

昨晚他確實是醉了,可也沒醉到分不清現實與夢幻,那女子溫暖的體溫尚殘留在他手心,她身上那抹特殊的香氣也纏繞在他周圍揮之不去。

她確有其人!

“來人!”他扯開嗓子喚。

門外匆匆忙忙跑進一瘦小的年輕男子,是專門伺候他的奴才,名叫小六。“是,貝勒爺有何吩咐?”

玉瑾起身問道:“昨夜誰來過?”

“咦?誰來過?回貝勒爺的話,沒人來啊!”

“撒謊!”他沉下臉,皺起眉頭。

小六聞言咚地一聲跪了下來,不勝惶恐地道:“貝勒爺息怒,奴才沒敢騙您,不信您喚費總管來問,他肯定也是這麼回您的。”

沉思半晌,他終於開口道:“叫他來見我。”

“是。”小六一溜煙的退下。

果真只是夢一場?

不,他不信!不論花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把她找出來!

沒有宿醉後的頭疼,玉瑾神采奕奕的下床披衣,不經意地瞥見床榻上留有一樣不屬於他的貼身物——一條絲質的手巾。

他過去拾起,發現上頭猶有殘存的香氣,左下角繡著一技綻放的紅梅。

他將手中湊到鼻端深深吸了口氣,心喜的發現果然是他記憶中的味道,無疑的這是那女子所遺留下來的東西!

敲門聲響起,他握起手掌,把手巾納入其中,“進來。”

費總管推門而入。“不知貝勒爺召奴才前來有何吩咐?”

“我問你,昨晚可有人來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