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你倒說說,你們三個孩子是怎麼惹上那條大蟲的,竟還讓它追著你跑!”
額爾真嘻嘻一笑,眉宇間不但全無懼色,甚至還有些得意洋洋。“說到這,可真要多謝師傅啦!他教我的招數還真管用,我東一彎、西一拐的,老虎便咬我不著!”所有的先生中他只服他,為的就是要磨著他教他武術。
瞧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祥毓皺眉,準備開始說教,“你這孩子真是……”
“額娘。”他突然打斷她的話,眼睛圓睜睜地看著門口。“他是誰呀?”
祥毓霍然回頭,就見玉瑾倚在門邊,姿態悠閒,兩眼含笑地望著他們母子倆,一副心滿意足的神色。
他來得悄然無息,是以房裡忙著的婢女誰也沒注意到他,不知他站在那邊看了多久。祥毓心口一陣亂跳,還來不及出聲招呼,他便已自動自發地走進來。
“呀!”婢女們全都嚇了一跳。“貝勒爺吉祥。”
他沒理她們,徑自坐上床摸了摸額爾真的頭。“覺得怎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額爾真搖頭,好奇地盯著他看。 “沒,我好得很。你是誰呀?”
玉瑾不答,斂起笑容兩眼直勾勾地望著祥毓,一瞬也不瞬。
額爾真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額娘,忽然發現她臉色極不自然,他奇怪地拉了下她的袖子。 “怎麼啦?額娘,你識得他?”
“我……”祥毓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
“他是額孃的……一位朋友。”
“朋友?”玉瑾冷下臉,語氣尖刻。“我倒不知咱倆何時成了朋友。”
祥毓再不敢看他,垂首不語。
額爾真雖然看出其中的不對勁,不過不管怎麼樣,誰也不許欺侮他額娘。
“喂!你是來瞧我傷勢的吧?好啦!你瞧也瞧過了,可以走了吧!”他不客氣的下逐客令,撇過頭不再理他,反而衝著祥毓撒嬌地笑,“額娘,弘佑呢?他們在哪兒?”
“想玩了?”面對玉瑾難看的臉色,她力持鎮定,專心和兒子對話,“可惜弘佑被禁足了,承禧格格被禁足了,你,也被禁足了。”
額爾真聽了雙眼圓睜,哇哇大叫。“什麼?為什麼?我又沒做壞事!”
“沒做壞事?”她睨著他。“那麼你說,是誰出的點子,把護衛們給引開的?”
“啊?這個……這……”他登時心虛的不敢看她,連忙想轉移話題,“對了,霍師傅呢?他怎麼沒來瞧我?”
見額爾真提起霍師傅時臉上乍放的光彩,玉瑾表情瞬間變得更為僵硬難看。
祥毓裝作沒看見,由婢女手中接過湯藥,道:“聽話,把藥喝了乖乖休息,霍師傅一會兒便瞧你來了。額娘先出去一下。”隨即向玉瑾點頭示意。
玉瑾明白她的用意,起身離開床畔,臨走前看到額爾真一臉防備的瞪著他,他的心情可說是直跌谷底。
他倆走出房間,來到前廳。
“你打算怎麼辦?”也不同她羅唆,玉瑾直截了當地問。
面對他難看至極的臉色,祥毓低下頭,輕聲道:“額爾真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個阿瑪……”
“然後?”
她頓了頓,抬頭道:“我希望你能多給他一點時間適應。”
“辦不到!”他不假思索,斷然回絕。
祥毓咬著唇不再說話,低垂的眼睛溜過來轉過去,絞盡了腦汁想辦法,卻又無計可施。
瞧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幾乎要心軟了,但思及剛才的情景,他咬牙道: “你可知道,他說不識得我時,我心裡是什麼滋味?我是他阿瑪啊!我絕不許他像瞧著個陌生人般瞧著我!”連那個什麼霍師傅都比他跟兒子親!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無言許久才吶吶地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認祖歸宗,事不宜遲。”
他斬釘截鐵地說。
“然後,他是住在榮王府呢,還是端王府?”
這還用說嗎?
“自然是榮王府!”
“不!”
她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絕不!”
“他是我兒子。”
他冷冷地說。
“他同樣也是我的兒子。”
她毫無懼色地回道。
“所以你也一起回來。”他忽然冒出這一句,眼神轉柔,語氣中帶著期盼。
“原來你心裡打的是這主意。”想利用額爾真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