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十點四十分,某時尚派對現場。流光飛舞,星光熠熠。迷離的燈火,微醉的人群。
梁美的目光穿過碩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到Ben靜靜的坐在嘉賓休息室裡,與現場熱絡的氣氛格格不入。平常他都是為工作來到這種場合,今天卻是領獎和聚會。只可惜,他那垂頭喪氣的樣子顯不出半點輕鬆愜意和獲獎的得意。
梁美心底暗笑:典型的勞碌命。怎麼都不稱心。
“小美,看什麼呢。”邀請她參加此次聚會的安宇殷勤問道。梁美轉過頭,看到安宇一臉的殷勤關注。什麼是所謂的時尚達人?安宇這樣嗎?油頭粉面,西裝革履?遇到這種假模假式的party再在上衣外套的後面綴個燕子的尾巴?他可真是矯情二字的代言人。
“兩位,化妝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裝扮成兔女郎的侍者遊走在人群中,“請戴上你們的面具,五分鐘後熄燈。”
暈黃色的燭光,曖昧的靡靡之音,若隱若現的各種“妖魔鬼怪”......
Ben無精打采的斜倚在沙發裡,他對這種活動沒什麼興趣。從某種程度上講,化裝舞會基本等同於群魔亂舞。他瞥見一隻橙黃色的“狐狸”搖搖擺擺的朝自己走過來,扮相還算可愛。“可以請你請我跳支舞嗎?”
ben驚訝的張大嘴巴。是梁美!儘管她壓著嗓子將完美的臉隱藏在面具之下,但只要稍稍靠近一點點,ben就能感覺到梁美特有的氣息。
“小狐狸,你這是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兩人跟著探戈的節奏姿勢定位,ben輕輕的伏在梁美耳邊發問。梁美有一剎那的恍惚。一起工作五年,他們從未如此靠近過。“到處遊蕩,四海為家”。梁美隨節奏擺頭,如是回答。
探戈是一種需要默契的、情人間的秘密舞蹈,ben一直很喜歡。只是他從來不知道,梁美也會探戈。並且,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跟自己嚴絲合縫的粘在一起。Ben不再說話,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梁美摟的更近。
從那天梁美宣告辭職,就不管不顧的揚長而去,已經歷時一週。Ben在這一週裡,像往常一樣呼喚某女的名字十七次,等她送咖啡進來七次,開會時凝望她的空座位二十一次。Ben詫異,自己怎麼能記住這些數字。
剛剛在領獎臺上,ben拿著從子陵手裡接過獎盃,情緒激動的說:“創業十年,但事業真正長足進步的時期,其實是最近五年。很想感謝我的助手梁美,謝謝她為工作室做的一切,然而現在不知道她在哪裡......”
下了臺,ben看到坐在他身旁的彼得一臉不悅之色。Ben自己也覺得很奇怪,自己怎麼會說出那樣一番話。為了安慰彼得,ben輕輕握了握他的手。Ben從來不避諱,他跟彼得是同性的一對。這似乎也是圈中公開的秘密。
然而自從梁美走了,即使跟彼得在一起的時候,ben也總覺得缺點什麼。他不習慣梁美脫離自己的工作世界。他偶爾會覺得那是一種類似於斷手斷腳的殘缺之苦。
一曲終了,ben還沒有要放開手的意思。“ben,你今晚在臺上真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帥!”梁美也學著他伏在耳畔讚歎一句。Ben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見平日裡刻板冷漠的梁美踮起腳尖,在他的左臉頰輕輕一吻。然後,掰開他還緊擁的雙臂,像辭職那天一樣,揚長而去。
Ben愣在了原地。這個情況他不熟悉,這個場景一點也不真實。一週未見,梁美怎麼就性情大變。難道這世界上有兩個梁美嗎?
Ben回過神來,看到彼得與那個娘裡娘氣的國內二線男藝人交談正酣。也罷,此刻的自己正需要安靜一下。他從侍者手裡拿過一杯青檸伏特加,對著梁美離去的方向一飲而盡。
Party的氣氛依舊熱烈,它自顧自妖嬈多情的熨帖著,在聚會的狂歡中,每一個孤獨的人。 。 想看書來
梁美是個好孩子(4)
正午炙熱的空氣叨擾了梁美的美夢。她慵懶的翻了個身。看看時間,已近下午兩點。
從離開ben的工作室開始,梁美每一天都睡到自然醒。然而這個所謂的“自然醒”,必會在早上七點半準時“必然”一次,才能接著睡到中午。這就是習慣。然而五年養成的習慣一時之間,也很難更改。
梁美半眯著眼睛,賴在床上想自己今後的出路。
安宇舞會之後跟她提起,想投資為她開一間自己的造型工作室。香港來的伊莎說,高薪請她過去管理自己在大陸的工作室。恩師陳教授在電話中透露,願意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