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騰頑壯的身軀重重地震動了下,渴望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尋找著任何遺漏的情緒。即便沒有女子該有的驚惶不安,她難道不能流露對他的冀望,他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哪。
總之,她不該這般看他!
他為她這般看他而心痛,她回應他的是什麼?今天若是敵人將刀子押在他的脖間,她也會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要我怎麼做?”莫騰開口,要的是她的開口。
“我要你鑄造的刀劍全交到我手裡!”公孫鞅大言不慚地說道,並未注意莫騰在問話之際,始終不曾看他一眼。
“閉上你的爛嘴!”
莫騰火爆地大吼一聲,震懾住公孫鞅所有的動作,他的怒火只朝她而發:
“說啊!”咆哮,等待。
她幽幽的眸凝在莫騰臉上,不知他何以對她起了怒火,所以不開口。
“不說話是認定我一定要救你?我一定捨不得你受一丁點兒的傷害嗎?”莫騰咬牙切齒地跨前幾步,全然無視於公孫鞅的存在。
“別想裝蒜!我要你鑄造的刀劍全交到我手裡!”公孫鞅退了數步,額上被嚇出了冷汗。要是莫騰當真不管這姑娘,後果……
“還是無話可說嗎?連一句『救我』都吝於開口?!”莫騰一拳擊向身旁的樹幹,粗狂的力道撞凹了樹身。
秋楓兒看著他拳頭上的鮮血直淌,纖纖十指不自覺地握拳而起——只是這個動作沒人發現,包括她自己。
“說話!”
莫騰忍無可忍地放聲大喊,樹間鳥獸或有受不住這樣的驚嚇,紛然自枝牙間凌亂走竄。
她擰了下眉,不悅他總要逼迫她開口,便輕啟薄唇道出: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好!你有種!”
莫騰流血的掌再度擊上樹幹,鮮熱的血涸凝於褐色樹皮上,竟像消失了一般。
“刀劍全在那棟屋子裡。”莫騰沉著臉,指著前方的一棟小木屋。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木屋裡喪命了多少人?你那裡設了機關,只有你能全身而退。”公孫鞅臉色大變地厲聲說道。“我在這裡等你,你去把東西拿來給我!”
“不。”
莫騰的拒絕聲響徹林間,讓公孫鞅驚愣在原地。
秋楓兒的目光從樹幹上飄開,轉而望向莫騰——他在生氣,那鷺猛的黑眸幾乎……來。
又氣她不說話嗎?她的話原就不多。
“你不怕她的細腰雪膚全變成一堆血泥?”公孫鞅的聲音微顫。
“她與我無關。”莫騰緊盯著她的臉孔,只盼她會在最後一刻給他一個暗示的眼神。
秋楓兒的呼吸一亂,心頭一揪,水眸盈盈對上他。
莫騰的眼裡爆出光芒,等待……等待著……
“老子沒空和你耗在這!”公孫鞅強拉著秋楓兒走向小木屋,打斷兩人的凝望。
秋楓兒原想開口的薄唇終究合上——她想說什麼?
“姓莫的,你給我開門!”公孫鞅壓在她頸間的手,緊張得直泛著汗。
莫騰看著她冰雪般的側臉,他一語不發地背身而對,眼不見為淨。
“要和我比狠嗎?”公孫鞅撂下話,將秋楓兒整個人拖到身前,而後忿忿地用腳踹開小木屋的門——
刀劍無眼!
誰先入門,誰就先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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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原是不會大叫的人,卻在兩柄利箭射入肩頭時忍不住低嗚出聲。
血染紅白衣,觸目讓人驚心!
公孫鞅倒抽了一口氣,手掌仍抵著她的背心,不許她回頭逃走。
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推著這女子擋在前頭,否則今天中箭的人就是他了。
木屋裡暗藏的石門轟然一聲合攏了起來,血的氣息開始在密閉空間裡飄了開來。
公孫鞅猛跳起身,瞪著那扇擋去了所有光線的重門,他知道這回完全沒有回頭的餘地——除非破了這屋裡的重重機關,否則誰都逃不出這棟外觀看似木屋的石屋。莫騰,例外。
“再往裡頭走!”公孫鞅無視於她整袖的鮮紅,逼著她往前走。
石屋之內,四間房分列於四方,屋中央簡單地陳設著幾張桌椅與幾個櫥櫃。
秋楓兒虛弱的身子被硬推著前進,她感到全身的氣力都在流失,只有無止盡的痛不斷地湧進。
轟!
屋頂突如其來的一陣巨響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