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玉白的手拂上他的手臂,意是在推開他的靠近,但看在別人的眼裡卻是一副極親密的模樣。
“你們在做什麼!”
莫騰暴怒一響,像山林裡野獸攻擊時的低嚎,驚得宋天遠雙手撇清關係似的一推,驚走他肩上的蝶,也不小心將秋楓兒又推跌了一回。
“秋姑娘,對不起……”宋天遠連忙伸手要救。
“你再碰她一次,你的手臂會被本該屬你的劍砍下喂狼!”血腥的話以絕對狂暴的表情說出口,沒人會懷疑莫騰眼中嗜殺的光芒。
秋楓兒沒起身,索性偎著樹幹看著莫騰在幾步外瞪人的狠姿態。
他氣紅的眼鎖住她一逕的雲淡風輕,心中又是氣惱又是捨不得離開目光。
她如何能如此平靜?
第一次,他竟然能在夜裡沉沉入睡!
當他睜開眼,乍見窗外光燦的陽光之際,他狂喜地知道夢中那雙為他安神的手掌是真實的!
狂奔出屋只為著緊擁住她,孰知她卻與翩翩風采的宋天遠並肩而立,那情景刺痛了他的心——她與宋天遠站在一起的樣子,就像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
她的娟雅脫俗之氣,魯莽的自己永遠望塵莫及。
他生來高大似獸,戾氣與咆哮是為了掩去內心深處的自卑。面對別人,他絕不承認自己的“下尋常”,橫豎世人皆醜惡。
然則,她不同。她若是天上潔白的雲,他便是地上最汙濁的上泥。
雲泥之間,相差的何只是一片天地?
“為什麼讓他碰你?!”莫騰臉色青黑地質問著她。
“我跌倒。』她揚起清水眸,視線並未遊移開,但卻微惑於他的怒氣——
他看不出來嗎?他不笨啊……
“為什麼在我還沒睡醒前,便逃出門!”莫騰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一雙閃著微金的瞳,情難自禁地上前一步。
“手痛。”她垂在身側的手一動不動。
“該死!”莫騰的目光栘到她紅腫未褪的細掌,猛皺眉便要朝她走去。
“莫騰,站住!”
六名蒙面黑衣人紛然自樹叢間跳落,團團圓住莫騰。
“找死!”莫騰手掌一翻,粗厚的掌間已現出一柄利刃。
黑衣人一愣,明知那利刃該是藏在他的衣帶間,卻沒人瞧見他在何時出手。
“你這個師承妖魔鬼道的人才該死!”帶頭的黑衣人首先回過神,不願承認莫騰的武藝超出所有人的揣測,只將一切推諸於妖法。
“該死的是你這個滿口仁義的小人!每月壽誕開倉濟糧全是表面功夫,背後暗箭傷人才是真的!”
莫騰獰惡的黑眸直直地瞪著黑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懼意。
“公孫鞅!”宋天遠驚叫一聲,這回可真是受了驚嚇。意外得知有人要前來暗殺是一回事,看到這位被稱為仁者風範的人竟也心存惡意,怎能不意外!
公孫鞅回頭看了宋天遠一眼,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揭穿了身分。狼狽之餘,他不忘替自己的私行找藉口脫身:
“你若不是使了妖法,如何能一眼就認出老夫!”
“覆蓋著禮儀外衣的野獸仍然是貪婪的噬人獸,我很清楚這類東西該有的氣息。你公孫鞅,不過是一個想逼我交出木屋內兵器的非人傢伙!”莫騰冷笑。
“休得妖言惑眾!”公孫鞅變了臉色,威儀地吆喝了一聲,讓手下們急攻而上。
莫騰一個旋身,避開了所有的攻勢,巨掌起落之間,沒人瞧見他是如何出的手,只知道兩名黑衣人身上被畫了兩刀——
血流如注的兩刀!
那血從頸間、臂上汩汩地流出,血量驚人!“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沒人會比我清楚。”莫騰陰沉地看著地上蜷身慘叫的兩人。
不遠處的秋楓兒聞言,心卻莫名地揪動了下——那是他夜夜所受之苦!
莫騰察覺了她的目光,傲慢地回眸以對。
公孫鞅老謀深算的眼一瞟,即刻向手下暍道:
“捉住那個姑娘!”
公孫鞅弓身攻向莫騰,下讓他有機會上前往她走去。
“敢動她!你找死!”莫騰俐落閃過公孫鞅的虎形拳擊之時,手中下留情的短刀也火速地在公孫鞅身上割破了衣衫。
公孫鞅急忙抽出背後的長劍,瀟灑的劍法才轉腕擊出,莫騰不怕死的貼身攻擊,卻逼得他的長劍拗手地毫無揮展的空間。
這方——
莫騰被激起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