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桑的時刻,天邊的那輪紅日漸漸地落下最後的半邊臉,她的臉上揚起一抹微笑,海水漫過著她的小腿肚,她幽幽地轉頭,看著走過的路已被海水迷漫著,回眸嫣然一笑,慢慢地朝著海中央走過去。
聽著身後的海浪撞擊岩石的聲音,聞著略帶鹹味的海風、清新又涼爽的感覺來襲,身下,海水泛起圈圈漣漪,晃晃悠悠地,她再次笑了笑,她越來越近地感受到了海洋的招喚蚊。
“永別了,一切都結束了!”在海水快要漫及她的心臟時,她最後地呼喊了聲。
海水緊緊地將她包圍住,腳下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無法再前行,海水慢慢地漫上她的肩膀,漸漸地沒過視線,淹沒,吞噬著她的最後一點理智。
香港,顧宅別墅內。
顧東城,手握著張發黃的照片,溫柔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照片中的那抹俏影,照片上的那抹微笑,深深地映在他的腦海中。
她是這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記憶,她是這一輩子,心中的隱痛。他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照片,拿起一旁的另一張照片。他喃喃自語著:“美順,我用了幾十年,甚至餘生,恐怕都無法將她遺忘。這到底是情緣,還是孽緣?”
他這一輩子,都在虧欠著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深愛一生的女人,一個是深愛他一生的妻子。“情”字磨人,誰能想到當日雄霸一方的黑道撒旦,卻是一個為情所苦的痴情種。如今他的兒子,也在重蹈覆轍。
他緩緩回頭,對著站在身後的顧重生道,“重生,都收拾好了嗎?”
“老爺,一切備妥了,DV攝像機,我都帶上了。”
“事不疑遲,我們馬上趕往機場吧。”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顧宅外走去……
看到大海中央的那抹身影,他緊急地呼喚著,她卻沒有聽到。他不停地奔跑著,向她靠攏過去,不顧一切地向著她半遊了過去。
“快快,”身後吵雜的聲音,他已經沒有空去理會,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看著那個白點漸漸地隱沒,他心急如火燎,他瘋狂地遊了過去,不,準備地說,他是撲了過去。
“不,夏薇……”他的手中提起的僅僅只是一塊白色的袖子。
他瘋狂地沉入海中。他終於看到了她,他拖起一隻手。
“快快,快點。”一艘小木船,船首的那個男子在那裡緊急指揮著,“你們一半人給我跳下去。一半人,給我靠上去。”這是隻專業的救援隊,他們很快地拖起了海上的兩個人。
他們渾身都溼透了,女的很美,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一個女聲響起,“救上來了嗎?快,快做緊急搶救,人工呼吸。”
周圍的人,一動不動地,身體都僵直了。
整個救援組的成員都緊緊地圍繞著一旁的那個男子,他們情願對著這個俊逸的男子做起一千遍人工呼吸,也死活不願意對夏薇做人工呼吸。雖然她很美,即使她有些憔悴、臉上有些蒼白,但絲毫不損減她的美,那種美,如天使般地純淨,美得可以奪人心魂,美得不打折扣。
“奶奶的,一群怕死鬼,滾開。”劉鳴鳳狠狠地推開不再施救,又擋著路的阻礙,湊了上去。
“夏薇,夏薇。”劉鳴鳳輕喚著。
“你們快過來幫我一下,不用你們口對口去做人工呼吸。你們一起幫著清除口鼻內異物痰液,就行了。”
聽到了這句話,救援人員如釋重負,終於開始湊上去,迅速著幫忙起來。
顧熾揚清醒了過來,“夏薇呢,夏薇……”他一個激靈從地上跳了起來,一個救援人員,給撞得鼻青臉腫。
警笛長鳴,醫院的救護車的車鳴聲,不斷地傳來。很快地,車下走下了一群白衣大夫,抬著擔架,將沈夏薇平放入擔架上,警車,蘭博基尼車都緊急地尾隨著救護車向上海省立醫院急駛過去。
他來到了搶救室前,望著門口亮著的紅燈,心彷彿被撕裂般地疼痛著。他緊緊地抓住站在一旁的劉鳴鳳,急問:“你快告訴我,你說這是什麼回來?”
顧熾揚強大的氣道,將她的雙手緊著泛紅。劉鳴鳳緊急抗議著:“你快放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粗暴,急忙放開了手。劉鳴鳳搓著自己快要被抓脫皮的手臂,噘嘴道:“她沒有得禽流感。我這不是情急才亂報案的嗎?我也是沒有辦法、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站在一旁的上海某刑警支隊隊長,怒不可遏,“亂報案?小姐,你跟我回公安局,好好說說清楚。胡亂報案人家得了禽流感病毒,這種事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嗎?”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