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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年輕的快遞公司業務員,準時來了。
“給我幾張快遞公司的快遞單吧。”她向業務員要了單子,順手填了起來。
“把這幾封信,給我快遞出去吧。”
“好的。”
“還有這個白色的錦盒也一併給我快遞出去。”
“好的。你付款,還是簽單嗎?”
“簽單吧。”她信手接過筆,緩緩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明天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分別收到這些信,到時候一切也都結束了。
她低頭看了看錶,還有幾個小時。她坐著公車,拖著受傷的腿,再次回到了母校復旦大學,慢慢地穿過林蔭道,經過圖書館,熟悉的校園生活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她踱步在園林中坐了下來。
小橋流水,鮮花環繞,一景一物皆含情,一草一木都皆含笑,燕園景觀訴說著復旦這個學術勝地的古韻文秀,她帶著深深地眷戀她再次回頭凝望著燕園一眼,便邁步走了出去。
她來到幾年前住過的女生宿舍樓前時,她的腿開始有了些巨痛。她抬頭仰望著她和安安曾經住過的那幢宿舍樓,右邊那扇微敞開的窗戶,那是她曾經住過的地方。幾年前的,宿舍樓前,自己所站在這個位置上,顧熾揚很不自然地說了第一句:“我……我喜歡你。”
他那磁性的聲音以足夠讓她聽到的音調輕輕地道著,仿若天籟之音的嗓音使她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然而,她並沒有花痴般地對著帥哥流口水,雙眼發亮。片刻的茫然後,她的內斂個性使然,她很平靜,黑亮的眼眸中看不到一絲的波動。
當時她雖然不知道顧熾揚的家庭背影,但總覺得兩個人之間還是有距離的。所以,她拒絕了他。而他卻慢慢地走近,或霸愛、或溫柔、或霸道中的溫柔,都讓她感動不已。
那時候的人都很簡單,心思單純、一條線、一根筋,沒有一連串的變故,一連串地意外,關係也不似現在這般複雜。
從飄浮遠的思緒,回過神來。很快地到了午後十二點了,太陽懶洋洋在掛在碧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涼風,天熱得很,她不想再拖著腿走了,她在復旦旁邊的一家小面灘上吃了碗麵。支付了面錢,手上只剩下的僅弄坐一次公車的兩元錢。她緊緊地握住手上的兩個一元硬幣,再次搭上公車。
她來到了這個不出名的小海灘。耀眼的烈日揮灑下一片金黃,前方低矮相連的群山,一望無際的碧綠,泛發著生命的色彩。清澈的開闊大海面上,碧波滾滾像絨織錦繡般地美麗。
她靜靜地坐著,這個地方曾經是熾揚帶她來的,她在海灘上找了塊岩石坐了下去,望著海灘的一角,發起了呆。“來到了海灘,那我去撿幾個貝殼好了。”那時候的她,很年輕,很倔強,也很努力賺外快,難得書店老闆關門大吉,盤了店,下海做生意去。這天下午,她被解僱了,也就有了空閒,好好出去玩。
熾揚問她,想去哪兒玩?
她笑笑,“看海、拾貝殼、聽潮聲。”
“你們女孩什麼總喜歡貝殼之類的,要知道很難拾得到好看的貝殼。”
“我喜歡,不過我不知道其他人喜不喜歡。熾揚你是不是帶很多人來這個海灘撿貝殼啊?”
他急忙澄清:“冤枉啊,我怎麼可能會幫人拾貝殼。”
她笑笑:“幫人拾個貝殼,又沒有什麼,不會掉價的啦!”
“這個海灘到了傍晚,就沒有什麼人光顧了。太陽下山後就更沒有人光顧。除了夜揚降臨後,漲潮時,偶而一兩隻漁船來捕魚。”
“要漲潮了嗎,所以沒有人來?”
“當然不是了。還沒有到漲潮時間,白天的叫潮有個時間段,晚上的潮汐,還有個時間段。”
她偶而得意地炫炫自己的學識,“我知道大海之水,朝生為潮,夕生為汐,古書上說的。我沒有記錯吧。”
“漲潮和落潮間還有一段時間不漲不落的,叫平潮。今在是農曆十五。晚上應該是9:12左右漲潮的。”
“嗯嗯,現在先找貝殼,看完漲潮就馬上回去。”
“不行,到六點半之前,一定要回去。”
“我站到遠遠的,看漲潮。今天剛好有月亮啊。”
“你知道海風有多大嗎?等下就凍成冰棒!”
“不至於那麼誇張吧。還冰棒。不怕你笑話我沒有見世面,我住的那個地方,偏僻,我都沒有看過漲潮。”
“你真得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