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了她的手,把她冰涼的手包裹進暖厚的掌中。他每走一步,都看清了腳下才走,然後才讓她跨步,小心又謹慎的探路,仔細又溫柔的照顧著她,時時刻刻都注意著夕夏的情緒,生怕她在情緒失控。
野戰看著漫漫荒山,他多希望這條路,不要到盡頭。
他很想對她說,其實他的肩膀,也能讓她依靠,也能給她想要的安全感,多希望她感受到他火熱的心。
夕夏現在腦子亂哄哄的,腳下每一步都踩得分外小心,更是目不斜視。就這麼在墓地裡走,她壓根兒就不敢想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景,她的頭都快要爆了。一手被野戰握住,一手緊緊抓著野戰的衣服,絲毫不敢松。
總感覺四周都有眼睛看著她,腳軟得不像樣,每踩一步,都在顫抖。
夕夏幾次差點摔倒,都被野戰快速的抱住,扶住她身子站穩再繼續走,他等於是半抱著她走下山,進到車裡的。
能被所愛的女人需要著,那是多大的成就感?
夕夏進了車裡心終於穩定下來,這時候才感覺自己是安全的,才感覺自己還有呼吸,神經才真正放鬆下來。
野戰並沒有馬上開車離開,而是抱著她看著她皺著眉安靜的睡過去。
野戰低頭看著她,很仔細的看著她的眉眼,唇,柔美的下巴,每一處看得那麼仔細,又那麼認真。
怎麼辦,好捨不得,怎麼辦?
他捨不得放手了,他要怎麼做?
野戰突然想起了帝國,頓時眼前一亮。如果,他拿到新城東區的地權,用帝國和莊孝交換,莊孝會不會把她讓給他?
帝國是莊孝的心血,可以說是莊孝的一切,莊孝一定舍不下吧。
“為了你,我會努力的……”野戰壓低聲音在夕夏耳邊輕聲呢喃,眸中載滿志在必得的神情。
野戰橫抱著她,讓她像嬰兒一般沉睡在他懷裡,他的手輕輕騰出一隻來,溫暖的指腹輕輕的向她臉頰碰去。近了又離開,是怕這樣會擾了她。
可離開了又想,想著就碰一下,輕輕的一下就行。
然後又慢慢的移近,當溫暖的指腹觸碰在冰涼滑嫩的臉頰上時,野戰心臟瞬間被陣陣電流擊中,暖流激過心底襲向全身,身心瞬間被一股暖暖的電流包裹。
他的手指,不肯動了。
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魔力,是銷想已久的女人,這麼多年以後,才第一次這樣將她抱進懷裡,抱著她的身體聞著她的馨香。
野戰本是狼性血液,身體有野狼的狂暴因子,可即便是頭野狼,對著她的時候,也能情不自禁的溫柔下來。
他的手指竟然輕輕碰觸在她那一排密集的睫毛上,輕輕的掃過,他看得仔細,他的手指帶動一根根捲翹的睫毛滑動,緊跟著她眼瞼微微動了動,睫毛也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下。
野戰嘴角拉開美麗純淨的弧度,那是一道永遠不被人發現的完美風景--他乾淨的笑。
野戰的手再輕輕移開,然後停在她的唇上,這時候她的唇已經開始有血色了。輕輕淺淺的鼻息打在他手上,暖暖的,輕輕的,那麼柔,那麼令人眷戀。
“莊孝何德何能可以擁有你?你應該是我的對不對?”野戰乾淨的笑著,開合著嘴型,卻沒有聲音。
野戰把人帶去了他的別墅,沒告訴任何人。
晚上他一直守著,受驚嚇的人很容易再發夢,所以野戰守著她沒走,坐在床前,痴痴的看著。
她睡在他的床上,野戰看著看著竟然淚溼了眼眶。
他心裡的痛和苦,誰知道?又有誰給過他一句安慰?同樣是愛她,把她往心坎兒裡放。可莊孝等五年後可以再擁有她,而他呢,什麼都沒有。
曾經多少個不眠夜裡,他在痛苦裡煎熬,並不是只有莊孝一個人受著痛的折磨,他也是。他為她受的折磨,不比莊孝少,可他卻是最可憐的男人。
同時遇見她,因為莊孝說話了,所以他退出。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她往心裡埋那麼深的,他只是愛上一個女人而已,為什麼不能說,為什麼說出來還要背上莫名其妙的罪名?
他只是想愛她而已!
夕夏翻動了下身子,手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發汗了,有些熱。
野戰看著她露出來的白皙瑩潤的手,伸手,有些微微顫抖的輕輕握上,她的手動了動,他並沒有鬆開。
看著她沉睡的容顏,熱淚淌過俊顏。
也只有這樣的時刻,野戰才能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