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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疼得直掉眼淚,只有吸氣的份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身都在抖。

我看到他的光亮的鞋子在我面前頓了一下,然後離開,門發出巨大的聲響,他走了……

傷逝

一直以為人遇到重大變故時會慟哭,原來不是的。

我呆滯的坐在地板上,看著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如瀑,卻沒有淚水,如同被丟棄的孩子。看著高高腫起的手腕,心卻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只有鑽心的疼痛讓我意識到自己還是有知覺的。

賀佳走後,我已數不清給他打了多少通電話,他都不接,到後來一撥過去,他就結束通話,已經不耐煩了。給他發了簡訊,希望他能給我解釋的機會,當然也是沒有音信。

我安慰自己:他是氣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等消了氣,好好解釋給他聽,他是愛我的,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怒氣。

可是耳畔、心底不停迴盪著的卻是他的那句:“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我們完了!”

也許在他心裡,我一直在戲弄著他的感情,誤會如此之深,我能解釋得清嗎?!

電話終於響起,我慌忙接起。

“周小姐嗎?我是賀總的司機。”

“是,我是,你好。”我忙答,心裡有一絲光亮照了進來。

“我在樓下等你,賀總說今天雨大,不好打車,看你要去哪裡,讓我送你。”

“……知道了……”

手機掉在了地上,我彷彿迎面被人打了耳光一樣的狼狽:原來是這樣……是要提醒我吧,這裡不是我的家……

手機又響了,有簡訊進來,是賀佳:北京的房子你留著吧,也算相處一場

連電話都不想打了,是不是連我的聲音也不想聽了?這就是分手費嗎?其實相當不菲了,分得如此徹底且利落,原來他也可以如此之絕!我想起了以前的安子欣,她和魏然分手時也是這樣嗎……

話到這個份兒上再不走就是不識趣兒了,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還好,不是很多,能拿了。讓我奇怪的是,我真的沒有眼淚。

還是送我來的那輛車,還是那個年輕的司機,問我去哪兒,我呆了一下,看著擋風玻璃被雨刷不停的刷清晰,又被瓢潑的雨打得迷濛,笑了:“藝術學院。”住了八年的地方,就是家。

當我走進空蕩蕩的宿舍樓,推開宿舍門,開啟好久沒用的被褥後,撲倒在床上,終於慟哭出聲;聲音被隆隆的雷聲和漫天的雨聲壓住,幫我掩飾著傷心。其實不用掩飾,因為樓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不怪任何人,這件事裡有誤會。一晚上的糾結和思索後,我大概知道了賀佳照片的由來:阿敏不是說章愷的父親早就派人盯著他嗎?一定是被他們拍到的。章愷的父親我見過,在那次賀佳帶我參加的酒會上,我們還談了許多話,他看到我和阿敏的合照,一定是出於關心,交給了賀佳。

是誤會,總能解釋得通的。我們可以分手,可以是因為感情,可以是因為距離,但不能是因為誤會。這太冤了。

此時的賀佳不會願意見我的,先回北京吧,留在這裡也沒用。看著粗腫的手腕,還是疼得刻骨,因為這場變故,我的行程要提前了。

接下來的問題是,回北京住哪裡呢?難道真的要接受那份 “分手補助”嗎?我高昂的自尊告訴我:不會!不管今後如何,現在我沒有理由住在那裡。更何況,男歡女愛、兩廂情願的事情,憑什麼要人家的錢財?反而顯得廉價!

一場秋雨一場涼,第二天的天空是透著清冷的湛藍。

去車站買好了明天一早的車票,我在站前廣場看著攢動的人群,熙來攘往的,他們都在奔向何處?惶惑了:這一走,還會回來嗎?

如果真的和賀佳分手了,我還有回來的必要嗎?今後是會待在這個我生長的地方,還是北京:我真正意義上的故鄉那個遙遠又熟悉的城市。

仰頭看天,彷彿不再熟悉;腳下的大地依稀已是他鄉了。想起紅樓夢中的詞句: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

我已經分不清哪裡是故鄉、哪裡是他鄉了……

然後給阿敏打電話,告訴他我要走了,讓他小心,昨天被偷拍的事情讓我心有餘悸,真的擔心他。不過我沒告訴他那些照片的事兒,他已經夠煩的了。

阿敏正在焦躁著,好像是有什麼麻煩,追問半天才說,原來章愷約了他晚上給他踐行,他們已經好久不見了。可是陶然軒的場子怎麼也找不到人替,國慶期間,正是歌舞昇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跑場,都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