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勇氣去敲對方的門,卻發現沒人在家一般,我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賀佳是從來都不關機的人,除非上飛機或者手機沒電,今天怎麼了?是出門了嗎?難道我走之前你都不打算見我了嗎?
這一晚我依舊沒睡好,卻是另一種心境,對自己衝動言行的懊悔,以及對未來的擔憂。但是無論事情往哪個方向發展,第二天起來時,我必須得收拾行李了。馬上就秋涼,天氣變化大,這次要帶的衣服就多了。當我把衣櫃裡的衣服攤了一床、一桌子,滿屋亂騰騰的時候,有人直接推門進來了。
我被下了一跳,卻看見賀佳,我白天、夢裡的人。
他看了看呆愣的我,臉色不是很好看,沒說話,進了屋,剛走幾步就站住了,目光掃視著凌亂的房間,以及收拾了一半的行囊。
“你要走?”他忽的轉身看我,灼亮的目光帶著怒氣,我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先坐吧,我給你倒杯水。”鎮定了一下,想從桌子上拿水杯。
“你要走?”他擋住了我的路,徑直問著,聲音裡彷彿蘊著隱隱的雷聲。
“這次回來本就是辦交接的,事情辦完了,也就該走了!”我儘量平和著說,不看他的表情。
“那我呢?我們呢?你就打算這麼一走了之?”責怪的話語中,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的怒氣。
“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了,你關機……”
他沉默了一下,深呼一口氣,說:“這幾天我沒睡好,昨天實在累了,就關機了。”
沒睡好?他也在為我煩惱嗎?
“小雨,我們平心靜氣的好好談談吧,你這樣子……唉!”說著他嘆了口氣。
我把床上的衣服撥拉開,讓出一些空白,坐下。
賀佳坐在椅子上,面對著我,說:“小雨,我今天是誠心誠意的來和你和解。我承認,我有做錯的地方:不應該再和張海韻接觸,不應該明知道聚會時有她還去參加,更不應該與她合影,這些行為不但讓她誤會,也讓你誤會。造成你我現在的的困擾,你生我的氣是應該的。”
他的誠懇反而讓我慚愧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小題大做,沒完沒了。”雖然我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我想他應該聽得到。
“好了,都過去了,好不好,不要在再折騰我了。”他說著,如釋重負般。
就這樣就和好了?我生了兩天的悶氣,幾天來吃不下、睡不穩、掉了幾斤肉,就這樣被他三言兩語哄一鬨就沒事兒了?不甘心的看向他,他也正看著我。幾天不見,他好像也瘦了些,眼睛有些凹下去,臉頰的稜角更明顯了,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裡流露了太多的情感:有疲憊、有難過、有無奈、有自責,也有對我的期盼和愛憐,好像還有一些擔心和不確定。
我的心投降了。昨天自己還想著去找他求和,今天他來敲我的門,還要怎麼樣呢?還能怎麼樣呢?
“也沒時間折騰了,我得走了……”看著窗外茂盛繁密的桑樹,我悵然的說。
“行程定了嗎?”
“我原想明天走的。”
“你……”他忽的又生氣了,可也只說了一個字兒就說不下去了。我知道他為什麼生氣,這回是我的錯!
“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你關機,我以為你不想理我了,覺得自己應該識趣一點,主動消失比較好。”
“那天在我辦公室,你是怎麼答應我的?是不是說過凡事都要告訴我、和我商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不是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呀!”他激動的站起來;在地下轉來轉去。
我慌忙拉住他的衣袖:“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和你商量,你說什麼時候走我就什麼時候走,全聽你的,全聽你的,你別生氣了。”
他的手輕輕的搭在我的肩上:“不走了,行嗎?我發現自從你去北京以後,我們之間總是出狀況,這幾天我都快受不了了。別去了,你都在那兒呆了一個假期了,想去寒假再去吧,等我們結了婚再走,好嗎?”他殷切的看著我,目光像個孩子。我輕輕的擁住他,他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開闊。
“這次是為了備賽,你也不希望我半途而廢的,對吧!”確實,這次比賽我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支援:難得請下來的假期,黃老師專門為我打造的曲目,樂團幾十號人三伏天陪著我合樂,一遍又一遍,這麼多人的鼎力相助。無以為報,只能傾盡全力,不讓他們失望。我覺得天時、地利、人和,我都佔盡了!有種隱隱的預感,這次,我會成功的。
他深深的環抱著我,臂膀勒得我生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