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眼淚馬上就要被氣泡頂出來了。
“怎麼回事兒?”阿敏按住了我再次舉杯的手。
“阿敏,你教教我,怎樣才能知道一個人真的愛你?”
阿敏注視我良久,放開了按著我的手,我沒有再舉杯,看著他,等著答案。
“用心吧,用心體會他對你的心。”
“人心隔肚皮。”我嘲諷的笑了。
和阿敏沒再聊什麼,只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起來,他的情緒也不高,我問他和章愷怎麼樣了,他盯著桌上的殘羹冷炙,靜默良久,才說:“末日戀歌,得快樂時且快樂吧!”漂亮的臉龐蒼白異常。
“好!”我舉起杯敬阿敏:“但願長醉不願醒。與爾同銷萬古愁!服務員,上酒!”
後來的事兒我就不知道了,一早醒來時卻是在賀佳的家裡,宿醉的昏沉讓我頭痛欲裂。
依舊只是我一個人,我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昨天的記憶只是一個夢?不太可能。
我按照昨天清晨的程式打掃完房子,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其實什麼東西也沒有,除了老趙的琴,謝天謝地沒有丟,不然就完了。
他照舊給我留了條:“小雨,等我回來。”
但我還是離開了賀佳的家,回學校。沒開學的校園空蕩蕩的,周洲調走了、李曉楠調走了、連咶噪的趙陽也不在了,無趣得緊,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轉身去了張老師家,就老兩口在,體會了一天溫馨的家庭生活,傍晚回到了學校,老遠看見賀佳的車停在樓門口,停下了腳步,熟悉的身影坐在車裡,在等我。
看到我,他下了車,走過來:“我們需要談談。”
我仰頭看他的表情,一派恬淡,居然還有微笑,眼裡的神情是我以前一直以為的“愛意”,看來我真的是個“笑話”。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有疑問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呢?”
我別開眼,不想說話。
“走,我們去‘新房’。”他把我推上了車。我沒有拒絕,我們需要談談。
“張海韻是我的初戀,我跟你說過的,她是張海靈的妹妹,在上海,穆新的公司最近有些麻煩,我時常過去幫他看看,那幾張照片是前一陣子照的。那天還有幾個大學同學,大家難得聚得齊,玩得有些瘋了,所以照了幾張亂七八糟的照片。那幾篇文件是海韻發給我的郵件,收到時,習慣性的先把附件下載下來儲存,沒來得及看,所以我都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也沒有回信。我和她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 在車上時賀佳對我說,時不時看看我的表情,小心翼翼的。
這樣其實就算撇清干係了,可是照片中他的笑容,萬里無雲的,是我從沒見過的,那種感覺也是可以撇清的嗎?
我閉上眼睛無力的說:“那恭喜你了,昨日重現,再續前緣吧,不用把我當障礙。”
說這句話是要分手嗎?在去“新房”的路上?
我想我可以大度的全身而退:去北京!瞧,退路早就留給我了,原來老天對我這麼好!
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真是沒用!我偏過頭看向窗外,用力的擦。
賀佳把車停在路邊,不說話,沉默。
“對於你來說,分手的話這麼容易就能出口嗎?”他說。
剛才的話是脫口而出的,分明是氣話,看來他當真了,是不是正好如他的願?
“好了,小雨,真的只是誤會,我和她都過去很多年了,而且她也知道你,知道我們就要結婚了。”
“知道你就要結婚了還給你發那樣的信,足見她的誠意。”
“那是她的事情,又不是我發給她的,我都沒看過,要不是昨天你開啟,我都不知道她寫了那些話,再說我也沒有那種想法。我們都有過去,你有我也有,彼此作為朋友的往來你應該能明白。”
“那樣的話朋友間是不會說的。我是有過去,但是我跟李威斷得很乾淨,雖然在一個城市也從不見面、不聯絡、更不會一起聚會,再那麼親密的合影!我很笨,我不知道和從前的戀人怎麼維繫‘友誼’。”
“你的意思是我有問題?”
“你心裡應該清楚。”
“我的心?我的心意是什麼樣難道你不知道?”
“我曾經以為我知道的。可是我發現我不瞭解你。”真的,我從沒看到過他無拘無束的笑容,那麼坦然,純粹,由心而發。那是怎樣的情懷?但是那樣的笑容他給了張海韻,我卻從沒見到過。賀佳到底愛誰;他自己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