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把煙接了過來放到嘴裡,看到程祥東的火機已經到了跟前,也接了過來把煙點上,“叭叭”的吸了起來。他也累了,一口氣卸這麼多的水泥,人都是肉長的,哪有不累的。
歇了一會兒,四哥覺得自己的汗也下去了,他見程祥東還在那兒閉目養神,就說道:“老弟,咱們是來幹活的,不是來玩的,快點,你爬到車上去,學我剛才的樣子把水泥掀到我的肩膀上,你看看我是怎麼扛的。”說完之後把披肩帽從地上拿了起來甩了甩戴在了頭上。
這時車門開啟了,車廂邊上的水泥也沒了,所以上車也容易了,這對本來身手敏捷的程祥東來說那根本不是難事,只見他用手搬著車門,把腿往上一搭便上了車廂。他上車之後,看到水泥離車門很遠,便用手抓住一包拖了過來,等拖到邊上,他看到四哥已經在那兒站好了,用手掀起那包水泥,慢慢地往四哥肩膀上放了下去,一邊放一邊說:“四哥,注意了,水泥來了!”再看四哥,那水泥在肩上,他連扶也不扶,扛著就走,那水泥就象粘在肩膀上一樣,動也不動,直到牆根處,穩穩的擺在了最適和的位置,看得程祥東目瞪口呆,不禁由衷的佩服,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程祥東雖然說是小青年,但是他細皮嫩肉,哪裡受過這樣的罪,不一會兒他的手便磨破了,這一破不要緊,那袋子上的水泥便鑽進了肉裡,都知道那水泥是有腐蝕作用的,他只覺得他的手慢慢的失去了知覺。他只盼著車上的水泥快點卸完,可他回頭一看,他身後的水泥還有一大堆,這可如何是好?
第四十九章 假鈔
這時的程祥東已經大半天沒有吃飯了,他只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兩條腿軟軟的使不上勁,再加上手也失去了知覺。他好不容易把這袋水泥從車廂的另一頭挪了過來,當他正要掀起水泥往四哥的肩膀上放的時候,一個不留神水泥沒有抓穩徑直向四哥身上砸了過去,而四哥正半蹲在車廂的旁邊對此毫未覺察,程祥東再喊四哥已經來不及了,沒有辦法,他只好飛起一腳把水泥踢偏,只見那袋水泥擦著四哥的身子落在地上。
四哥聽到響聲,又看到了身旁的水泥,他回過頭來惡狠狠的對程祥東嚷道:“你小子怎麼回事,有你這樣幹活的嗎?”
程祥東不好意思的衝四哥笑了一笑說:“四哥,對不起了,沒砸著你吧,都怪我沒有抓好,都怪我!”
四哥雖然表面上發急,但他心裡有數,他知道卸這一車的水泥便宜全叫他給站了,一開始車上的水泥靠車廂邊近,他在車上掀;而到後來邊上的水泥沒有了,地上的水泥離車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卻又在地上扛,程祥東一個從未出過什麼力的小青年能幹到這程度已經很難能可貴了。所以他嚷了兩聲之後他的氣也消了,他放低聲音對程祥東說:“老弟,你累了就吱聲一下,我這個老大哥又不是周扒皮,我會體諒你的,累了就歇一下!”說完他摘下披肩帽走到一個有陽光的地方坐了下來曬起了太陽。程祥東也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四哥旁邊坐了下來,他象往常一樣又給四哥上了一支菸。
四哥接過煙點著抽了起來,他抽了兩口之後,心情好了一點,看著程祥東還在為剛才那一幕驚魂不定,他拍了拍程祥東的肩膀說:“老弟呀,不要怨我發急,這幹活最要注意的是安全,現在不是很多工廠都講安全第一嗎?錢掙不掙不要緊,我們時時刻刻都得注意安全哪!要知道,這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吶!”四哥雖然說不是一個真正正直的人,但是他說的這一通話確實是至理名言。
程祥東在一旁聽得直點頭。他心裡頭說別看四哥沒什麼學問,但是他說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湊這個機會,他用手紙擦了擦手上的水泥灰。
四哥見程祥東沒有說話,他扭頭看了一看,他看到程祥東正擦他的手,他的手上已蒙上了厚厚一層的水泥灰,有一處的水泥已被染成了紅色,不用說是手破了,鮮血還一點一點的往外滲,程祥東一邊擦一邊咬著牙強忍著疼。四哥見了也是挺佩服程祥東的,他對程祥東說:“老弟,我說你怎麼不戴上手套呀,你能跟我比嗎?我是一個老油條啦!你還嫩的很呢!這樣吧,我看你的手確實是受不了了,你先把車上的水泥都挪過來,就不用你在車上發了,你還是在車下扛吧,我這麼照顧你你覺得我這個四哥對你怎麼樣?”他這麼說可以說是軟硬兼施,如果程祥東不同意,現在剩下的活他自己完全可以挺一下都幹完,那麼他就可以拿雙份錢;即使程祥東同意,那他也是佔了挺大的便宜的。
程祥東正強忍著疼擦手上的水泥,聽到四哥這麼說,真把四哥當成了救世主,此時的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