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往上揚起。
這個小女人,居然在客廳睡著了。Dick輕輕趨近將她臉上的眼鏡摘下並一手將她抱起,眼角突地斜睨住桌上的檔案——每張白紙上都夾著一張拍立得相片。
他的眼光瞬間迸射出弔詭光芒,臉上竟帶著些許鬱氣;他沒半絲猶豫的將她抱回睡房,替她蓋上綢被後,並未離開床邊,反而在床沿坐了下來,看著她天使般熟睡的容顏。
他愛憐地摸著她臉上一寸寸細緻光滑的肌膚,刷過她長而濃密的眼睫順著挺直的鼻樑停佇在那對紅潤似水的唇瓣上,輕柔地撫著;這時的他眼中不再有著森冷,反而泛起一絲憐惜。
湘湘雖然在沉睡中,但肌膚卻像感覺得到他的觸控般,她半睜開蒙朧的眼瞧他。
“Dick?”
Dick輕聲安撫她:“睡覺。”
“Dick!?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以為是自己在作夢,Dick不可能會這麼早回來的;但她在眨眼數次後才恍然明白自己不是在作夢,他真的就坐在床沿看著她……
Dick輕鬆的說:“今天主唱臨時提早退場,所以就提早下班羅!”他對著她訕笑。
“想我?”
“被你逮到了。”她笑紅了臉。
對於她的坦誠,他卻懊惱極了。
赫連湘湘對他的反應感到奇怪,柔聲問:“你怎麼了?”
“沒……沒有。”他實在氣惱自己欲蓋彌彰的舉動,這不是平常的他會做的事。
“很晚了,睡吧!”摸著她柔順的黑髮催促著她快閉眼睡覺,但她卻掙扎起身。
“我後天要交出一份企劃書——”
“睡覺!”他將她的身子按下,淡淡的說:“什麼事明天再忙,我看你今天也累了,還是休息吧!”
拗不過他,赫連湘湘只好勉強答應。“好吧!”反正她也很想睡覺。
“很好。現在,乖乖閉上眼睡覺。”Dick像在哄不喜歡睡覺的小孩似地。
“還笑!”望見她臉上氾濫的笑容,他佯裝生氣的怒喊。
“嗯——”漸漸地,瞌睡蟲又跑來找她,她在床上找了個安穩又舒服的地方安定下來,沉沉睡去。
見她已沉睡,他無聲的離開,決心徹底思考自己和她之間的問題……
迪森死盯著馬修瞧,彷佛想瞪死他般,眼神冷冽到會凍傷人。
“喂喂喂,你看夠了吧?”馬修全身打著冷顫,怯聲問。
迪森仍死盯著他。暗罵該死的馬修!
“你到底在氣什麼?我哪裡惹到你了,你總該告訴我啊!總不能不告訴犯人他犯了什麼錯,就判人死罪吧?”他是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來還債的,才會常受他的折磨。馬修可憐地想,愈想心裡愈是不平衡;不但得為他做牛做馬,還常被他虐待,他該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去“保護動物協會”申訴一番……
“不可以嗎?”他冷然地回問,雖平淡卻更讓馬修冷到骨子裡去。迪森今天反常的脾氣,這還是第一次讓馬修給遇上。
“我沒說不可以……”他淡淡且不著痕跡地呢喃著說:“我也沒那個膽敢說不可以。”
“很好,我告訴你一件事。三秒鐘之內你有多遠滾多遠,否則別怪我把你砍成肉醬。”迪森眼中嗜血的徵兆又氾濫了。假使馬修當真不信邪的在他面前多停留一秒,那他就不用打電話要他在美國的家人來幫他收屍,因為他將變成一坨坨的肉醬被迪森拿去喂狼犬。
馬修先是被他話裡血腥的恐嚇給嚇住,然後又恢復到他身為生意人正常的反應;他總得先聽聽為何他會氣他氣到想殺了他來洩恨,評估事情的嚴重性後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逃難去。“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恨我,我一定馬上識相的離開你的視線範圍。”
迪森扳著手指,陰鬱的看著馬修,擺明了是在恐嚇他。“很好,我現在才曉得我結交了個多麼不怕死的傢伙。”他邪氣的笑著,讓馬修再度打起冷顫。今天的空調是不是調得太冷了?好像身處北極一樣,怎麼他全身竟冷了起來……
“你他媽的欠扁!”
他現在後悔剛剛沒有聽他的警告立刻閃人,還一副不在乎的要他說明原委;如果他現在不是在大發雷霆,那麼他就不會把在臺灣學會所有罵人的中文全脫口而出。
“迪森——”
“馬修!是誰請你把我桌面上那一疊資料全拿去公關部的?”
馬修聞言不禁放鬆了不少,畢竟請他那麼做的正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