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著。“說真話,你也實在是個好人!”
霍立峰突然漲紅了臉,捱了半天罵,他都若無其事,一句讚美,倒把他弄了個面紅耳赤。他舉起手來,抓耳撓腮,一股手足失措的樣子,嘴裡吶吶的說著:
“這……這……這可真不簡單,居……居然被我們神聖的董小姐當……當成好人了!”
芷筠望著他那副怪相,就又忍不住笑了。
“霍立峰,我每次看到你,就會想起一本翻譯小說,名字叫《七重天》。”“那小說與我有什麼關係?”
“小說與你沒關係,裡面有一支歌,是男主角常常唱的,那支歌用來描寫你,倒是適合得很。”
“哈!什麼歌?”霍立峰又眉飛色舞了。“想不到我這人和小說裡的主角還有異曲同工的地方。趕快告訴我,那支歌說些什麼?”“它說,”芷筠忍住了笑,念著那書裡的句子:“喝一點酒,小心的偷,好好說謊,大膽爭鬥!”
“哈!”霍立峰又好氣又好笑,“這是支他媽的什麼鬼歌!”
“三字經也出來了,嗯?”
“不過……”霍立峰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這支鬼歌還他媽的有點道理!我告訴你,芷筠……”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門外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顯然是在招呼霍立峰,霍立峰轉身就往屋外跑,一面還倉促的問了一句:“那個男主角是幹什麼的?他和我倒像是親兄弟!”
“通陰溝的!”“哦——”霍立峰張大了嘴,衝出一句話來:“真他媽的!”他跑出了屋子。芷筠搖搖頭,微笑了一下。把鍋放到爐子上,開始炒菜。一會兒,她把炒好的菜都端出去,放在餐桌上,四面看看,沒有竹偉的影子,奇怪,他又溜到那兒去玩了,平常聞到菜香就跑來了,今天怎麼不見了呢?她揚著聲音喊:
“竹偉,吃飯了!”沒有迴音,她困惑的皺皺眉,走到竹偉房門口,她推開門,心想他一定不在屋裡,否則早就出來了。誰知房門一開,她就看到竹偉,好端端的坐在床上。正對著床上的一堆東西發愣,室內沒有開燈,光線好暗,也看不清楚他到底在研究什麼。芷筠伸手開了燈,走過去,心裡模糊的想著,這孩子別再發什麼痴病,那就糟了!到了床前面,她定睛一看,心臟就猛的狂跳了起來。竹偉面前的白被單上,正放著兩盒包裝華麗的草莓!竹偉傻傻的對著那盒子,似乎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他從沒見過盒裝的草莓!
“這——這是從那兒來的?”芷筠激動的問。伸手拿起一盒草莓。“他送我的!”竹偉揚起頭,大睜著天真的眸子,帶著一抹抑制不住的興奮,他一連串的問:“我可以開啟它嗎?我可以吃它嗎?這是草莓,是不是?姐,是我們採的草莓嗎?……”“竹偉,”芷筠沉重的呼吸著。“這草莓是誰送的?從什麼地方來的?”“姐,”竹偉自顧自的說著:“為什麼草莓要放在盒子裡呢?為什麼要繫帶子呢?……”
“竹偉!”芷筠抬高聲音叫:“這是那兒來的?我問你問題,你說!誰送的?”竹偉張大嘴望著她。“就是他送的呀!那個大哥送的呀!”
“什麼大哥?”芷筠仔細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吐出幾個字來:“殷大哥嗎?”“是的!”竹偉高興叫了起來:“就是殷大哥!”
“人呢?”芷筠心慌意亂的問,問得又快又急。“人呢?人到哪裡去了?他自己送來的嗎?什麼時候送來的?你怎麼不留住他?”她的問題太多,竹偉是完全弄不清楚了,只是眨巴著眼睛,莫名其妙的望著她。她定了定神,醒悟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了口氣,她清清楚楚的問:
“殷大哥什麼時候來的?”
“就是剛剛呀!”“剛剛?”她驚愕的,怎麼沒有聽到摩托車聲呢?當然,他也可能沒騎摩托車。“剛剛是多久以前?”她追問,更急了,更迫切了。“你跟霍大哥在廚房裡講笑話嘛!”竹偉心不在焉的回答,繼續研究著那草莓盒子。“殷大哥說草莓送給我,他走了,走了好久了!”“你不是說剛剛?怎麼又說走了好久了?”她生氣的嚷:“到底是怎麼回事?”竹偉嚇了一跳,瑟縮的往床裡挪了一下,他擔憂的、不解的看著芷筠,怯怯的、習慣性的說:
“姐,你生氣了?姐,我沒有做錯事!”
沒用的!芷筠想著,怪他有什麼用呢?反正他來過了,又走了!走了?或者他還沒走遠,或者還追得到他!竹偉不是說“剛剛”嗎?她轉過身子,迅速的衝出大門,四面張望,巷子裡,街燈冷冷的站著,幾個鄰居的孩子在追逐嬉戲,晚風帶著涼意,撲面而來。她陡的打了個冷戰,何處有殷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