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瘦的。”
“可是我太愛你了,我已經不能忍受了。”
我側耳仔細地聽著,偶爾微笑一下。若薰的臉被黑夜染成寂寞的顏色,他看著我,眼睛裡不停的留下淚水。可是我的臉上什麼都沒有,乾巴巴的,連血液都靜止不動。我們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可以為愛赴湯蹈火,也可以為愛委曲求全。
記得很早以前我們還沒相愛的時候,因為我吃掉趙尋剩下的肉串,他吃了那麼大的醋,酸的整個長沙城都能聞到。我怎麼就想不到,我去照顧別的男人,他那容不得意思雜質的感情會委屈成什麼樣子。那種委屈看不到說不出,只能忍受。
何落凡知道怎麼讓顧若薰難受,知道要怎麼利用我讓顧若薰的心一點點的失守。那我希望他能夠原諒我,能夠快樂的心情,便像天大的笑話一樣。那麼這樣的像小丑一樣的我,算什麼呢?
去床上休息的時候,我看見客廳裡放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是若薰來時帶來的,一直放在門口,現在他擺在客廳裡。
臥室裡的衣櫃門開啟著,左邊屬於他的衣服已經不見了,床頭櫃上他常用的雜七雜八的從前被我嘲笑的小零碎也不見了。只有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信用卡,他要把什麼都帶走,只給我留下錢。我想他一定是收拾完東西去衛生間洗手才發現的我,除了錢,他要帶走的東西都在客廳的行李箱裡。
“喝點水,你臉色不好。”若薰從廚房裡端了一杯水出來。
我沒接,慢慢的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他嘆口氣,沒有像往常那樣把手放在我的頭頂上,而是房子我的肩膀上,輕輕把我推開。
“若薰,這是要分手了嗎?”
真奇怪,我為什麼能那麼平靜呢?
“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吧。”若薰頓了頓說,“你讓我想想好嗎?”
我把手收回來疊在膝蓋上,他出去了,我以為他走了。可是半晌他端了一碗粥進來,放在桌子上,伸出手又放下去。這次他說:“萱,你吃點東西吧,我走了。”
我低著頭,看著他的鞋子慢慢走出屋門。行李箱的輪子劃過地面,他在門口換鞋的聲音,很慢,夜很近,所有的聲音都被無限的放大。連同胸腔裡的東西碎裂的聲音,跟他關門時的動作一樣,清脆得沒有一絲猶豫。
這次若薰是真的走了。
在他走之前我忘記告訴他,我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力氣了,所以等到他想清楚的那一天,他願意繼續委曲求全,還是繼續走向下一個女孩的城池,都跟我不再有關係。因為我害怕有人在一邊馬不停蹄的說愛我,一邊毫不猶豫的把我丟掉。
記得我還很小的時候,父母辦好離婚手續,家中沒有任何的愁雲慘霧。兩個人帶著我去吃了一頓豪華的大餐,我吃得特別的開心,他們頻頻舉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那個景象在別人眼裡是多麼溫暖的三口之家,爸爸,媽媽,還有我。
可是吃過飯母親說,萱萱,我跟你爸爸已經分開了,不過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女兒,不會變的。我什麼都懂,可是我什麼都沒說。我沒有資格扮演一個被丟棄的角色,因為他們說,你永遠都是爸爸媽媽的女兒,真的不會變的……嗎?
他們都騙我。
何落凡騙我,若薰也騙我,他們都騙我。
【1】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步行街兩旁嘎達的建築中間像是架了一條天河。每次到了晚上,整座長沙城燈火輝煌,連天空都是薄薄的橘紅色。尤其是步行街的天空,窄窄的,燈光像武器一樣瀰漫著,什麼都看不清。
有四五個穿著校服的男女孩子們為過來。
“美女,我要杯香草味的奶茶!”
“……我要燒仙草,只要燒仙草和葡萄乾!”
“哇,這個奶茶店有兩隻兔子,是養大吃肉的嗎?”
細高個字的男生揪揪兔子的耳朵,女孩子們便被吸引過去了,一個個都是新鮮的不行的表情。甚至還認真討論要不要把聖誕節的禮物換成兔子,不過很快就被否定,因為肯定會吃老媽的竹筍炒肉。我和一個叫晶晶的女孩把奶茶和燒仙草做好,他們討了積分就說說笑笑的走開了。
我已經回長沙一個月了,在步行街的奶茶店找了個工作。我喜歡這裡,因為每天都能看見很多很多的人。人們在逛街的時候心情都是輕鬆愉快的,各式各樣的臉,都是一摸一樣的笑容。
店裡養了兩隻兔子,是我在肉食店門口看見的,它們蜷縮在籠子裡,很瘦小沒有幾兩肉。我跟店主以紅燒乳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