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還沒有回來,我隨便吞了兩粒藥,雨水打著泡桐樹葉,嘩啦嘩啦,像在唱歌。房間裡都是難聞的黴氣,好像裹多厚的毯子都不能禦寒,身上冷,電視節目是翻來覆去播著沒完沒
了的韓劇。
快睡著的時候我接了個電話,是留學生中介打來的電話,說簽證已經辦下來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明媚起來了,那個東西沒有了沒關係,我跟若薰還在一起。這些日子我跟若薰都是我能上匆匆見一面,他不高興我是知道的,我想一定要給他個驚喜才醒。生活還是充滿盼頭的。冰箱裡還有半隻雞、胡蘿蔔、紅薯,還有凍好的帶魚。
最近因為照顧倆病人,所以廚藝見長,心情好了一些,似乎身體上的病痛就沒什麼了。
做紫米紅薯粥、雞肉炒胡蘿蔔,炸帶魚,又翻出些幹香菇泡好了炒肉。
很是像模像樣的一頓飯,他一定會高興的,會吃光的。
我躺在沙發上聽著雨聲,好像催眠曲,睜開眼已經是晚上八點,若薰還沒有回來,我打過去,他很快就接起來,我說:“若薰,你公司的事情很多嗎,怎麼還沒回來?”
“你今天這麼早回家?”
“嗯,我的簽證辦下來了。”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像是愣住了,我想他一定是太高興了,他說,“萱,今天下雨,我就在我小九九家住下了,先不回去了。”
“……”我跑到陽臺上看了看,雨勢確實更大了,可是,我小聲問,“真的不能回來嗎?”
“對不起啊!”他說。
“哦,那明天一早能回來嗎?”
他沒說話,我嘆口氣:“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沒有。”他說,“我先掛了,明天再說好嗎?”
我不再問了,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我能感覺得到。他遇見什麼麻煩也不會告訴我的,他怕我擔心。我縮回沙發,聽見狂風把窗戶吹得咣咣響。身體好像躺在坑坑窪窪的石頭上,很痛,也很冷,可是意識出奇的清醒。
到了半夜打雷了,閃電將客廳照的如同白晝,光如同匕首般抵住咽喉。
第二天若薰依舊沒有回來,因為我一覺醒來天還是黑的,原來又過了一天,我想打電話給若薰,撥出去才發現欠費。真是禍不單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