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跑之前還捂著肋骨喊:“切,還以為你多硬氣呢,找個娘們兒來幫忙!回家給娘們兒暖被窩去吧,沒種的小白臉!”
一個大男人被罵這種話氣得眼都紅了,咬著牙靠著牆呼哧呼哧的喘氣。我這才發現他高我一頭,眉眼深邃,面板白,頭髮卻黑得發亮。怪不得現在的女生都瘋了似的想嫁老外,外國的月亮圓不圓不知道,混血絕對比純種更容易出極品。
“沒事吧?”我看他一直低著頭,“哪裡疼?脫臼的話我會接。”
“誰要你多管閒事!”他抬起頭狠狠地瞪著我。
這男人長了一雙狹長墨綠的狐狸眼,我無趣的退後一步,本想罵句“狗咬呂洞賓”,想了想又算了。人家又沒求我救,是我多管閒事跑來摻一腳,男人要裡子還要面子,這次果真是我的錯了。
“對不起。”我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知錯能改。
沒等我對不起的人再把什麼火氣撒我身上,我迅速轉身走出巷子,往路邊的長椅一看,肝都痛了——哪個沒良心的連壞機箱都偷啊!
天有異象,必出妖孽。
週末我和李默然去電腦市場組裝了一臺新機器回來。
我花了四千二,李默然花了四千五,比我多裝了一條記憶體。回頭去取款機查了一下餘額,好不容易攢了半年的錢又成了赤字。為了防止下半年喝西北風,我忙給館長打電話要求每週給我再加兩節課。從大二開始,我就在跆拳道館打工,練了近十年的跆拳道竟然成為謀生的手段,讓我特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
我在道館上晚班,每次回到宿舍都接近十二點,如果路上稍微塞車,我就要爬暖氣管子。有次還被夜裡晚歸的女生看見了,大叫一聲,啊,蜘蛛俠。鬱悶得我恨不得吐出絲來把她纏成繭子。
大概是因為雨天的關係,大街上的人也少,路況好得多。我一進宿舍就聽見楊帆喊著:“鴉雀無聲,快來救我!救我!”
李默然笨手笨手的操作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吼著:“楊飄飄,你再去賣淫一次吧,我自己都快掛了!”
藍冰剛洗過澡,短髮上還滴著水,蹲在凳子上砸著鍵盤:“都挺住了,小爺我快到了!”
我到楊帆的螢幕前一看,原來她和“鴉雀無聲”在野外正被“權傾天下”的公子落凡追殺。我忙進了遊戲,使用夫妻陣法中的瞬間傳送跑到冰藍少爺身邊。公子落凡正揮著劍用風捲殘雲砍掉楊飄飄的最後一滴血。
楊飄飄慘叫一聲,紅色仙衣橫屍在地上。
楊帆立刻用青島話開罵:“這個公子落凡就是個變態吧,上次阿萱不就PK贏了他一次嗎,有必要對我們幫的人趕盡殺絕?”
“不是這個原因,是因為阿萱上次秒殺了他們幫的一群小號,那些人都是他現實裡的朋友。”藍冰轉向我,“阿萱,記得不?”
“不用問,她天天殺人,一堆亡魂會記得才怪。”李默然代替我回答。
在遊戲裡亂殺無辜的人名字會變成紅色,處處被人追殺,死了裝備全掉,還會進惡人谷。我紅名時已經七十級了,是個黃衣飄飄的女仙,受人錢財替人消災,看見不順眼的也殺。總之我是全服最大惡人,連其他惡人遇見了“美人若薰”這個ID,也都要繞著走。
在遊戲裡仇家一大堆,還有人特意花錢請人在世界頻道每天刷屏罵我,直到被我殺到換伺服器玩。不過也因為這樣出現一堆莫名其妙的崇拜者,我剛進遊戲,在洛水南岸找到公子落凡,就看見世界頻道里喊:美人若薰在洛水南岸姦殺公子落凡,快去圍觀!
公子落凡拿著深綠刀,長髮飄逸,俊朗不凡,作出迎戰的姿勢:“垃圾,今天殺得你出不了惡人谷!”
我嘴角抽了抽,發揚我殺手的優點,不說廢話,說殺就殺。公子落凡比我低兩級,是人民幣玩家,滿身的極品裝備,可是PK技術很菜,只會用一把極品綠刀在這裡耍風捲殘雲,不過殺傷力特別驚人。
周圍來了不少圍觀群眾,還有一群女仙,美女們一邊舞杖一邊喊:公子加油,殺了這個垃圾!公子你好帥!與此呼聲相輝映的是:能被美人姦殺是多幸福的事啊,美人來殺我吧,我喜歡粗暴的,用你漂亮的深綠如意打碎我的天靈蓋吧!
鴉雀無聲和楊飄飄在身後做嘔吐狀。
說起我跟這個公子落凡也是積怨已深,要說玩遊戲,各人有各人的玩法。我願意當惡人亂殺人,你有本事也殺過來就是了,為什麼非要讓別人守那個心照不宣的遊戲規則?玩遊戲圖的不是開心麼?我真的不懂得這些人的腦子裡裝的什麼,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