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影笙一直在觀察厲衍的表情，她看著他的表情變了幾變，卻是一個表情都解讀不出來。

他似乎是在生氣，他在氣什麼？

“首長。能麻煩你讓一下嗎？”

穆影笙無意去了解厲衍的心思，兩個人的身份，一個學生，一個教官。僅此而已。

小巷極為安靜，彼此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還有遠處隱約的車聲，人聲。冬日的陽光暖暖，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的五官有了不一樣的神采。

厲衍想的是那個夢境，將來有一天，眼前這個明亮的女人會出意外死掉——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厲衍的表情突然就嚴肅了幾分。

“你剛才打我那兩拳，力道太差，還要多訓練。”

呃……

穆影笙怔住，什麼意思？剛才不是已經鄙視過她了？

“腿腳上力氣不錯，但是速度差強人意。”

厲衍說話的時候，手鬆開，身體退後一步，轉而去抓她的手。

“你在第一下抓住我，卻被人制住的時候，你不應該再這樣出拳。你應該這樣——”

說話的時候，他親自做了一個示範。

“攻擊人的時候，直襲對方的門面不是不可以，但是這並不是要害。若是真的上了戰場，必須要攻擊對方的要害，比如太陽穴，再比如這——”

他拉著她的手，往自己心臟的位置放：“還有這裡——”

穆影笙花了幾秒跟上了厲衍的思路，她本能的要將自己的手收回，卻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厲衍的心跳。

強健，有力。結實的胸膛，就算是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力量。

穆影笙快速的將手收了回來，只是厲衍不給她這個機會。

“除了這裡，還應該攻擊這裡。”將對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丹田位置。

厲衍特種兵出身，經過無數的訓練與戰鬥。他做這個動作的初始，並無任何其它情緒。

可是當穆影笙的手放在那處時，他才突然反應過來了。

穆影笙上輩子到死都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結過婚。自然不明白這個動作的意義。

可是厲衍卻是清楚的，感覺著身體那一絲不同尋常的躁動，他快速的鬆開她，也在同時收回了手。

抬眸，對上了穆影笙直愣愣的視線。他狀似無意的將頭往邊上側了側。

“總之。出拳要快，攻擊要準。女人的力氣比男人要差幾分，若是不能一擊而中，反而會失了待機。”

穆影笙的手腕上還殘留著厲衍給的溫度。她生出幾分怪異的情緒。

“你——”

厲衍這是在教她？可是，為什麼？她紅唇微噘，一臉疑惑的表情讓她比往日多了幾分可愛。

厲衍的唇角抿了抿，穆影笙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不然能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來，試一下，攻擊我。”厲衍看著她，神情似乎有絲鼓勵。

“現在？”

“現在。來。”厲衍再次退後一步，沒有擺出防禦的姿勢，就這樣輕鬆的態度，反而讓穆影笙有些惱了。

穆影笙雖然不知道厲衍為什麼要“提點”自己，不過打厲衍的機會實在是難得。

既然他看自己這麼扁，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出拳了。